退伍下来的人身上都有股劲儿,宁淮这双看人无数的眼睛不会看错的。
再说对方都知道把车停在市局门口,也发现了是自己在跟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毒贩更没胆子把车停到这。
关岍没先答应,而是回头低声询问钩吻:“你的意思呢?”
钩吻想了想,绕过她站出来跟宁淮说:“狗是我救回来的,你们把它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之后要把它安然无恙的还回来给我。”
宁淮的眼神立刻就变得犀利,她后边的两名缉毒警也下意识摸向腰后。
关岍不动声色将钩吻再次护到身后,才解释说:“不用这么紧张,我姓关,这是我的证件,她是我的下属,这两天休假在家正好就遇到了今天的事。”
从口袋掏出证件抛过去。
宁淮扬手接住,翻开一看上面该有的都有,这玩意儿在国内也不可能有人敢作假。
她立刻换了副面孔,带笑道:“原来是一家人啊,刚才误会了,别介意啊。”
还邀请两人到里面去谈。
考虑到花皮狗肚子里很有可能就藏着毒品,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宁淮将她们带到大厅,又悄悄让同事去调档案,要再次确认两人的身份。
同事很快就回来了,冲宁淮点点头,“没错,是她们两个。”
身份确认后,宁淮也没有再拖下去,让人将花皮狗带去给法医。
嗯……法医比宠物医生都靠谱。
狗肚子里面的到底是不是毒品,钩吻和关岍都没有问,等花皮狗被送出来的时候麻醉还没过。
鼓起来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后腿的老鼠夹也给取了,还贴心的给它装在笼子里,底下垫了层毛毯。
花皮狗委屈巴巴的看着钩吻,鼻子一抽一抽的。
钩吻很心疼,摸摸它的狗头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喝辣。”
“噗嗤……”宁淮没憋住笑出了声。
钩吻装作没听见,提上花皮和关岍离开了市局。
“先把它安置在附近的宠物医院吧?家里又没药,它这个伤口有可能会发炎。”回去的路上关岍提议,她其实是不赞同把这只流浪花皮直接带回家。
要不是因为她这个提议还算人性,钩吻压根都不会考虑。
距离小区1公里左右的路边就有一家小的宠物医院,交完钱,她就把花皮留在这治疗。
接下去的两天她都来医院看花皮,看它恢复的很不错,她也很高兴。
至于关岍,白天上班,只有晚上回来,两人很少碰面。
她打电话去问了满堂彩换监视人的事怎么样了,满堂彩说还要再等等,看样子是不顺利。
不过有件事还是让她很开心的,杨有欢到通州了,打电话问她要了住址。
“我刚下飞机,等堂彩出来就一起打车过去找你啊。”
她盘腿坐在床上,“堂彩也来了?昨晚上给她打电话她还一点口风都没露。”
“哈哈哈,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欢迎你们来通州,晚上请你们下馆子,吃海鲜大餐。”
“下馆子干嘛,买菜在家里做饭多好啊,我跟你说,这些年我厨艺练出来了,给你露两手。”
“在家里吃?”关岍五点钟就下班回来了,她并不想让三人在家里碰面。
“不方便吗?”
“没有,就是家里厨房不常开火,调料什么的很少,怕影响你这个大厨发挥。”
“这都是小问题,现在外卖很方便,什么都能送到家。”
“行,到了跟我说,我下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她不确定要不要跟关岍提前说一声。
一个小时后,她下楼接人。
远远就看到小区门口站着两个人,杨有欢像个黑蛋。
一见到她,杨有欢就甩开背包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肉肉!”
钩吻差点被她勒的喘不上气,捶她胳膊,艰难呼喊:“你要勒死我啊。”
杨有欢这才放开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眼,“哈哈哈,咱们十年没见,我激动了嘛。”
“你怎么比以前还黑。”她笑着打趣。
杨有欢摸摸自己的脸,幽怨道:“天天训那些新兵蛋子,大太阳底下晒一整天,不黑才怪,那天跟蒋胜他们视频,他俩还说我是偷袈裟的黑熊怪。”
钩吻眼底的笑意又暖了几分。
“行了,先上楼吧,有什么话上楼再说。”满堂彩提了好几袋特产。
杨有欢一拍脑门,“对对对,上楼,带我们参观参观你家。”
钩吻想帮满堂彩拿东西都被拒绝了,只好先带她们上楼。
进门换了鞋,杨有欢背手把屋子都看了一遍,连卧室都没放过,边看边点头。
“房子不错啊,南北通风,光线和视野都不错。”
她从冰箱给两人拿了水,又把基本不开的空调给打开。
满堂彩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吹空调的冷风对她来说无疑是上刑。
“别开了,我们不热,两边窗户都有风,挺凉快的了。”
杨有欢已经拧开次卧的房门了,一打开就看到里面整洁的床铺,她奇怪道:“咦?家里不是你一个人住啊?”
眼见瞒不住,一会关岍也回来了,钩吻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不是,那个卧室是关岍的。”
“谁?!”杨有欢的声音一下拔高,都变音了。
钩吻默然。
满堂彩跟她说,在她离开后杨有欢和关岍的关系就越来越差,跟齐茴更是三天两头的干仗,后来更是自请调到地方部队担任新兵教官。
不然以杨有欢的能力继续留在响尾蛇,现在早就提干了,连升好几级,哪会是现在这样。
她苦笑着看向满堂彩,叹气道:“来之前你没跟她说啊。”
“没来得及说。”满堂彩无辜的眨眨眼。
她才不信,故意隐瞒还差不多,“你就那么想看她俩吵架啊。”
“不,我只是想看关岍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