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远处的天空被窗棂分割成了碎片,孤寂的飞鸟妄图冲破碎片的桎梏,居弱的树枝也被北风裹挟着,发出痛苦的低吟。
纯白素净的室内,女孩与优作不约而同道出了真相:“风见美承” “妈妈”!
看上去势在必得,眼里闪烁着灼灼的确信目光,触碰到真相的那一刻,他们相视而笑。
这其实并不难,从今早的一句话就可以看出她必然参与了昨夜的计划——“请朋友进来坐吧”
我与萩原站的地方正是她的视觉死角,她不可能看见来人是萩原,却知晓他是我的朋友,那就说明她昨晚绝对与我们见过。
优作则是经她今日处处留意时间来看出她的不寻常,因为她的手机通过未解锁的屏保来看,是根本看不见时间的,这点泽宇无意间向他提过。所以一切,只是她杜撰的谎言。
解决完一个问题,谜题又接踵而至,那么,她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在那晚行动的?即使是那晚碰巧遇见了我们,那她在这之前的蛰伏,与今早的同行不就多此一举吗?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思。日光从白昼坠落到傍午,素白空间里白炽灯萦绕着朦胧感,灯光下细碎的灰尘也被光束照的清晰可见,无规则地上下浮动着。天边漂浮着晦暗不明的云,风穿透了云,散在风中。
医生来通知片子没什么问题的时候着实地被屋子里冷不丁的气氛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天太冷停/尸/房又要填几个空位了。他不经打了个寒颤。直到优作嘴边冒出腾腾的热气来与他沟通,他才能确定这两个人不是真的噶了。
没有过多的内伤,现在就可以离开医院了。优作了解后从兜里掏出一串银晃晃的钥匙,从中挑走了汽车钥匙,把剩下的钥匙交到我没有受伤的左手上,“我去机场把车开回来,思墨你一个人回去好吗,毕竟,你早就知道工藤宅在哪了对吧?”他朝我晃了晃他的手机。
原来,他早就识破了啊。我挠挠头侧过脸笑了。
我们离开医院,朝各自的路前进。风萧瑟,天空阴沉沉然仿佛暴雨将至,树木形只影单地摇曳,唯一的鸟儿离开树巢。空气中积淀着干燥的尘土,一切像是蒙上一层灰白色的雾。
等风再一次催促我向前,我盯着优作借给我联系的手机上不断弹出的窗口,听着耳机中连续提示的“您已偏航”,还是拉拢帽子,坚定不移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总感觉,我还有什么未搬走的回忆留在风见宅。
我曾无数遍走过这条路,路上有几盏灯,多少户人家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小路的尽头好像被时间无限拉长,一直伸向远处的天。
刹那间,在我的视线还模糊时,不远处灰蒙的天空迸溅出了火花,小路的尽头被肆虐的红侵占,腾腾升起的白烟包裹住了上方的天,像一张笼着猎物的漆黑猎网。风拂过,烟柱依旧不为所动。
我几乎大脑还未思考双腿就跑了起来,风吹落我的卫衣帽到脑后,突兀露出来的耳朵很快被寒风击中,僵硬的近乎不能动。我在路上狂奔,敢打赌我无论什么考试都没有这么拼,跑这么快。不论是谁的家,只要此刻需要帮助,我都会义无反顾地竭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