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遂末了煞有其事地补充道:“譬如安排一些事情拉进彼此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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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灿近日本就诸多事件缠身,没想到又被临时委任重活儿,头下班前被紧急通知参与年会筹备的相关事宜。
眼下距离公司年会开始不过几日的时间,她连场地在哪儿都不清楚。
思及此,心下又将靳熠迟反复问候数十遍。
一连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直至今日,终于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此时开场前的活动已悉数演出完毕,趁着多余的空闲时间,她偷摸溜进拐角的房间,准备小憩片刻。
不知为何,脑袋一直有些昏沉,许是多天疲累的缘故。
光熠顶楼历来是举办年会的场地,偌大的室内连通室外一大片露天景台,在那里可以看到松宁市横贯南北的大桥,尤其傍晚时分,车辆通行,霓虹色与其交相辉映,风光尽收眼底。
她之前从未留意过。
与此同时,另一侧包含几间小厅,每个小厅里都分别内嵌着往外延伸的小阳台,中间虽有隔档,但几近透明,听说是后来才加上些帘子以作修饰,聊胜于无。几间小厅一般都当做休息室,或者举办活动时作应急用,鲜少有人来。
舒灿慢悠悠地踱步至厅内唯一的沙发处,闭眼假寐的同时,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喟叹。就在她想挑个舒服的姿势时,突然听见玻璃窗外窸窣的声音,夹杂着人声,不甚明晰。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瞥去。
玻璃窗一侧的小门半掩着,亲昵的调笑声裹挟着劲风,直直地往耳朵里灌。
舒灿心下了然,顿时来了精神,脚步稍稍向后退,确保自己不在对方视线范围内,纤细手指悄悄探出去,打开手机录像模式。
——
靳熠迟台上发言后,目光环绕场地搜寻了一圈,也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循着另一边的小厅一间间找去,想着倘若再找不到或许就能打电话联系。
找到倒数第三间时,忽然发现屋内形迹可疑的背影。
他顿了顿,脚步放缓,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后。
舒灿浑然不觉。
靳熠迟脚尖几乎快要触碰上她的脚后跟。
她今日穿着一件极为修身的黛色长裙,腰间镂空设计露出一小截瓷白的肌肤,脚底踩着的细高跟上镶着碎钻,其间点缀着斑驳亮点,乍一看去,像是流动的水滴蜿蜒汇聚。
就在碰上的刹那,约莫只在原地怔愣了两三秒。对方似有所感,紧紧握住的手机棱角分明,回身就朝他袭来,猝不及防地打在了他肩膀上。
靳熠迟闷哼一声,硬是捱了这一下。
舒灿见是他,惊讶的神情还未收回去,便听见外面两人警觉地喊了一声:“谁?”
刚刚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彼时舒灿正对着侧边门的方向,如若对方走近,拉开遮挡的帘子,势必会暴露;倘若现在就溜走的话……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目紧蹙,嘴唇绷紧,似是被她伤得不轻,没准快速移动的话会导致疼痛加剧。
情急之下,是进退两难的抉择。
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近,在这种紧张刺激的时候,舒灿仿佛十分冷静,片刻后,她倏然抬手,揽着靳熠迟的腰身,旋即转身,让自己处于背靠的一面,随即扬起帘子将两人包裹住,然后径直亲吻了上去。
与此同时,靳熠迟手臂微抬,“咔哒”一声,厅内陡然陷入一片黑暗,门外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舒灿没料到这种情形,黑暗之中,更能听见彼此猛烈的心跳声。
她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双唇贴覆之际,呼吸近在咫尺,舒灿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尽数喷洒下来,她身形僵硬了几瞬,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动静,终于反应过来,她稍稍拉开距离。
得到短暂的喘息。
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刺啦的声响,而后传来了下一个流程安排。舒灿恍惚中记起好似是要进行最后的抽奖活动,她推搡了几下,又想起他肩膀上的伤,干脆放弃挣扎。嘴里开始嘟囔着:“靳熠迟,你快起来!抽奖活动我是要上台的。”
话里透着一股娇嗔,很没有威胁力。
耳边倏然传来男人的轻声哂笑,片晌,他拉近她的腰身,迫使她身子前倾向他,宽厚有力的手掌贴在她腰间镂空的肌肤处,缓缓摩挲着。门外缝隙处泄出的风仿佛也来缠乱,舒灿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颤栗。
她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嘴唇便被堵住,紧接着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不容她一丝迟疑的机会。
头晕目眩之际,舒灿满脑子都在想着:
这个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