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走了,赵乐言的魂也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人也能跟着一起走,就不用陷在这么尴尬的境遇里。
晌午的村里静悄悄的,唯有林若谷怀里的大雁时不时传来高亢的鸣叫。
这大雁嗓子真好,一听就很健康。也不知道小高从哪抓的,赵乐言撑起笑容,要不问问,顺势岔开话题,当做无事发生?
可是这招刚刚已经用过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林若谷凉凉地开口,神情淡漠,唯有怀里被禁锢的快要窒息的大雁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狰狞。
就这么依依不舍吗?高飞走了,他的魂儿也丢了。
想到这里,心脏仿佛被一把匕首插入,疼痛在胸口蔓延。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怀中的大雁痛得嘎嘎直叫,扑腾着翅膀想要逃脱。
“什么?”赵乐言被他问的一愣,笑容僵在脸上,“喜欢谁?”
“高、飞”林若谷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同样没有把明珠那句夸张的“喜欢女子”的话当回事,反而越想越是心凉。
村子同龄男子不少,赵乐言唯独与高飞玩的好,明明那么怕狗,还与他走那么近!
他脑中浮现起高飞那幅憨傻的样子,高飞、高飞、他有什么好的?
他为什么叫高飞?
不对,是赵乐言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小高?
谁是大高,高飞吗?
难道因为他喜欢高飞,但是在高猎户的反对下爱而不得。又恰在此时捡到失忆的自己,遂将他当作替身起名小高?
小高小高,如此在他心中自己难不成也比高飞差一大截?
林若谷的心仿佛跌入谷底,但他并不甘心,他反思了下自己,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反思的。
他堂堂......,总之除了打猎稍逊高飞半分,哪里比不过他?
他目光凄然,哑着声将内心的猜测问了出来。
“......”
赵乐言大惊失色,短短几息,小高竟然内心演完了这么一场大戏吗?
他连忙摆手,“不不不,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喜欢高飞,那都是明珠瞎打比方的。我跟高飞可是纯洁的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
若不是这段时间已经清楚哥儿的为人,他便要怀疑这人水性杨花脚踩两只船,故意两头搪塞,以朋友之名行轻浮之事了。
“朋友?一个哥儿,一个男子。纵是朋友,也不必事事关心他冷暖,担心他去留吧,纵是是朋友,就会肌肤相亲,会同床共枕,会赤身裸体坦诚相待?”伴随着他的质问,一步步靠近赵乐言,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这都哪跟哪,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了?小高这分明是无中生有,被他抓住小辫子了吧。
他仰起头,有些生气地鼓起腮帮子,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据理力争:“你别凭空捏造事实!我哪里对高飞做过这些?我们清清白白!”
“那我呢?”他将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