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监管者先生?”园丁看起来十分欣喜,她的眼眸在监管者不注意的时候飞快扫了一眼前方,笑容愈发甜美,仿佛真的相信监管者的话,“那我就要尽力逃跑了。”
“当然,微笑小丑从不说谎,”监管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古怪地哼笑了一声,“只有哭泣小丑才会满嘴谎言。”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线,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可信度极高,“我和里奥曾经是好朋友,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里奥很想念你。”
说着监管者又说了一两件只有熟悉里奥才知道的事,园丁低下头,在奶牛花色牛仔帽的遮挡下,她垂下嘴角,咬了咬唇,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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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和佣兵来到小木屋门口时,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有紫色的幽光从心脏处闪耀。
两人先没有说话,而是找了个地方为艾伯包扎,经过上一场游戏的经验,佣兵也准备了一卷绷带。
因为场面在战场上自己受伤或为战友包扎,佣兵的包扎手法干脆利落,熟练到了行云流水的地步,很快就在艾伯的头部和腰部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却不会臃肿影响行动。
包扎完伤口佣兵低头看向小木屋内地板下的红色虚影,“地下室?”
“嗯,按人数算里面应该会有四把狂欢之椅。”艾伯摸了摸绷带,感觉没什么问题,就从地上已经碎成几块的木板中捡起一块掰了掰,看起来脆弱的木板纹丝不动,似乎格外结实。
佣兵挑了挑眉,摸了一把一直在他腿边打转的胡子先生,“听起来有些麻烦,反正我也打算死回庄园,要帮忙吗?”
看到艾伯似乎有些惊奇的样子,佣兵活动了下手指,“在没摸清情况前,我是不会离开游戏的,这是一种谨慎。”
佣兵对于事情的过度警觉他也看得出来,艾伯想了想,“那师父去开门吧,我去救人。”
知道艾伯在顾虑什么,佣兵也不挑明,点了点头,走出了小木屋。
佣兵走到大门时,看到了躲在粗壮大树后的幸运儿,他就这么靠在树后,一脸的惊魂未定和恍惚。
“……”这是被吓到了?
看起来他似乎是目睹了园丁被打晕的现场?
佣兵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指节弯曲抵着唇角清咳一声。
幸运儿一个哆嗦,回过了神,看到斜前方的大门处有人,他下意识要喊叫,就看清了佣兵的脸,喊叫声顿时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声打嗝。
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丢脸后,幸运儿被蹭掉妆容的部分看得出,他整张脸涨得通红。
幸运儿下意识摆了摆手想要解释,又突然想起什么慌张的对佣兵说道“伍兹小姐她、她…”
“她被抓了,艾伯去救了,你不用担心。”佣兵淡淡的接下他的话,然后站在机器前对着按钮按了起来。
所幸开门的机器不是军用的,让他没有那么抵触,所以密码输入的又快速又准确。
看着佣兵从容输入密码的模样,幸运儿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步蹭到了佣兵的身侧。
在佣兵因为他身上浓郁的脂粉味而皱眉时,幸运儿又识相地向旁边挪了两步。
“萨贝达先生。”
“嗯?”
幸运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瑟特先生自己去救人会不会有危险?”
佣兵的手停了一瞬,又随即恢复如初,飞速的在机器上按了起来,“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好歹是我教出来的,救人是肯定能做到的。
至于把人救下来以后…
佣兵思考了一下关于艾伯的倒霉,抽了抽嘴角,缝线处拉扯出轻微的疼痛。
他有种预感,再见到艾伯应该会是在庄园了。
正在各种意义上被担心的艾伯,已经悄无声息的迈着台阶走下了地下室,在即将迈下倒数第三级台阶时,他停了下来。
此时监管者正背对着楼梯而立,低头看着对面狂欢之椅上绑着的园丁,并没有发现他就在背后。
而看起来一直没注意到他的园丁看似不经意的一撇,看了他一眼,继续笑眯眯的和监管者说话。
“监管者先生,你的职业就是小丑吗?真厉害,听说小丑都是要表演杂技的,你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