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救你,这是你窃取别人劳动成果的代价。”家入硝子撂下这句话,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家入硝子在观察室内用全知视角的方式,看到了那个人窃取胜利果实的全部过程。
在她听到那个人对晶子说出那样的话,几乎忍不住当场发作。
家入硝子求助地看向夜蛾正道,看到夜蛾正道摇了摇头。
坐在一旁的冥冥看到他们的动作,指着墙上的符纸说:“这些符纸记录了祓除咒灵的咒力。很抱歉,一级咒灵被祓除的时候,符纸显示的咒力颜色是红色的。”
“比赛不看过程的吗?”家入硝子几乎是吼出来。
“比赛只看结果。”冥冥说出一个不近人情的事实。
家入硝子听到此话,如坠深渊,明明是九月份的炎夏,她却感到身体被寒气所侵蚀。
她看向乐岩寺嘉伸,一字一顿地说:“那我有权利不救治他。”
“当然。”乐岩寺嘉伸慈眉祥目地看向家入硝子。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晚霞铺满天边。
家入硝子迎着晚风在地面上落下长长的身影。
等她回到宅院,就看到与谢野晶子、夏油杰、五条悟三人在庭院内,相对而坐。
他们面前放了一张宽大的矮几,上面是一口铸铁锅。
“硝子,快去洗手,等下就可以吃了。”与谢野晶子正面家入硝子,冲她摆手。
“好。”
家入硝子整理好心情,坐到与谢野晶子旁边。
寿喜锅在小火的慢炖下,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散发出香甜与咸鲜交织的诱人香气。
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中,四人的面容都模糊不清。
五条悟先发制人,他夹起一块牛肉,在蘸生鸡蛋液的空隙中开口说:“只看祓除咒灵的数量,明明我们更多啊。”
夏油杰捞起一筷子白菜说:“谁能想到他们找到了一级咒灵。输在了运气上,不冤。”
与谢野晶子给自己舀了一勺汤,浇在米饭上。“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那老子不应该是天底下运气最好的人吗?”牛肉入口的瞬间,香甜咸鲜的充斥整个口腔。
五条悟眯起眼喟叹道:“赛高!”
“我持保留意见。”夏油杰换了一个姿势,从跪坐换为逸坐。他姿态随意,头部微微歪向一侧,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种不羁和随性。
与谢野晶子放下筷子想要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如果说上一辈的苦难和折磨,是为了今日能够拥有幸福,那自己应该算是幸运的吧。
与谢野晶子抬手触碰右胸口的胸针,不知道夜蛾妈妈的新工作还顺利吗?
家入硝子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大口喝下。不一会儿,她又打开了第二罐。
与谢野晶子转过头,看到硝子喝酒的姿势堪称狂野,忍不住劝说:“不要喝这么凶。”
家入硝子继续喝下去,这罐啤酒很快就空了,她双手压扁啤酒罐,放在桌上。
家入硝子呆呆地看着旁边的晶子,她的面容被热气所融化,只留下那双赤眸,空荡荡地映出自己略显颓废的神色。
“硝子,你怎么了?”夏油杰注意到家入硝子的异样,问。
嘈杂的声音传入家入硝子的耳中,被酒精侵蚀了的大脑不再运转,她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吓到其他人。
“他们赢不是运气,”家入硝子盯着与谢野晶子,说,“他们是靠小人行径才取得的胜利!”
“什么?”夏油杰和五条悟一同出声,看向一旁垂眸的与谢野晶子。
“他们窃取了晶子的胜利果实,我在观察室看得一清二楚。”家入硝子打开话匣子,说,“晶子救了他们,可他们却以各凭本事的理由,击杀了濒死的咒灵。”
“是这样吗?”
与谢野晶子抬眼,她不理解硝子为什么这么生气。但看到家入硝子的怒容,她夹起一颗丸子放进硝子的碗里。
家入硝子打开第三罐啤酒,一口气喝干。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到胃里,带来一阵凉意。大脑似乎清醒了一些。“我没有救他。”
“什么?”这下轮到与谢野晶子震惊。
“我说我拒绝了救他。”
“为什么?你明明是……”
“我有权利选择救谁不救谁。”
手中的筷子脱落,落到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与谢野晶子闭上眼睛,几乎是颤抖着说出口:“是我做错了吗?”是我让你违背了原则吗?
“不是你的错,医生有所救,有所不救。如果我不辨是非去救所有人,那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会助长坏人的气焰吗?更何况,这次他伤害的是你。”
“做得好!”五条悟蹭的站起来,拍手为家入硝子喝彩。此刻他不再觉得家入硝子是任由烂橘子们摆布的傀儡,而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他赞赏地看向家入硝子,眼中满是对她的欣赏。
“晶子,你能复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夏油杰问。
“夏油君。”
与谢野晶子整理好心情,看向同伴,原模原样复述了当时的场景。
“你看到他击杀咒灵,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与谢野晶子摇摇头,说:“没有意义,咒灵不会死而复生。结果既定的情况下,与他争论,只会让我感到疲惫。”
“意义很重要吗?”五条悟重新坐回榻榻米上,说,“现在最大的意义就是把肚子填饱。再说团体赛证明不了什么,只要明天的个人赛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