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野狠狠道:“我不记得了!”
他回答的非常不负责任:“太细节的别问我,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记得一些,那家伙有我和聂执的一部分能力和气息,我的攻击对他无效。”
他补了一句:“总不能是聂执出轨了我哪个哥哥。”
侯文抓住了言语中的亮点:“你攻击不了你哥?不能够吧,他们为什么能杀你?”
这傻缺为什么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抓住重点?
甘野百思不得其解,反问:“你不知道吗?”
侯文摇头:“我真不知道。”
抢在甘野嘲讽前,侯文拆穿他:“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别每次都一副我应该知道但没见识的样子反问我,再来编瞎话忽悠我。”
相处太久,侯文已经摸透了甘野那点套路。
甘野停顿几秒,幽幽道:“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聂执非要带你了。”
蠢是真蠢,看事态本质也是真的准。
“我可以打他们,”甘野说了句实话:“但我杀不了他们。”
“你要知道,我跟我最小的哥哥差了两千多岁,按海域分配和年龄差来算,我本不该出生。”
侯文想到现询说过几次甘野深受偏爱,不太信他这话:“海上的事来看,你们的父母更希望你主动吞噬你的哥哥们,为了确保你的胜利还亲自守在了你身边。”
甘野神色古怪:“不听算了。”
侯文连忙哄他:“听听听,对不起嘛,你说,我一定听。”
甘野安静片刻:“他不是想保护我,他守我是为了确保能第一时间盯住聂执。”
“不让聂执对我的哥哥们下黑手,聂执不动,海上完全没有能威胁我那几个哥哥的。”
他随意举了下爪子:“我被算计刻下咒术的时候做了点手脚,聂执来海上会在因果作用下,在所有海神中,第一个见到我。”
“因果链以我当时的能力,只能保证我优先见到聂执的同时,把他捆在我身边七天。”
这才是海船相见,聂执和他莫名捆绑在一起,又莫名解绑的真正原因。
“很可惜,”甘野再度叹气:“我被困的太久,为了能等到聂执来见我,遗忘了太多东西,真正见到聂执的时候,我忘了我这么做的目的。”
甘野当时零散记得一些他对聂执的喜欢,他忘了他的筹谋计策。
白浪费了七天时间,还因为防备心太重,陷入思维误区,错误驱逐了聂执。
不过好在,聂执离开海的三年里,甘野见不到聂执的同时,神地的也骗不到聂执。
也不算太坏。
侯文悻悻:“记忆出问题真的太费事了。”
甘野深表赞同:“但凡没出问题,三年前我肯定优先让聂执想办法带我走。”
侯文脸颊抽了抽,摇头拆穿他:“不会,你肯定还是会为了海族回去的,到时候你就该愁怎么算计聂执了。”
甘野支棱起身体,伸了个懒腰,理所当然道:“在一起久了,总要有点惊喜做调剂。”
说完,他从侯文手上往下一跳,身形拔长,抬爪划破伪装的透明幕布。
庞大身躯卷住几人,长尾裹挟雷霆万钧之势抽断黑影腰骨。
一个漆黑人形滚远,覆盖全身的黑羽混杂血液飞溅,污染了流光溢彩的银色鳞片。
甘野本没当回事,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很快意识到不对回头看。
排列整齐的光滑鳞片原只是溅上几滴血液,等甘野察觉异样回头看,血污在他眼前不停扩大。
眨眼间整个尾端都染上暗红,开始往背脊扩散。
侯文下意识瞪大眼睛,伸手要踮着脚给他擦干净,被甘野一爪子踩在胸腹,推到一边,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有病?”
一眼看就有问题的东西,甘野搞不懂他脑子怎么长的还敢上手擦。
侯文又气又急:“你才有病,这东西有问题,赶紧的把这个东西弄掉!快!”
甘野不在意:“不疼不痒的随便了。”
侯文迟疑问他:“真不疼?”
他看了看带他来的巫医,讨好道:“姐,这您能治?”
巫医才一米六多点的个头,角度受限看不清楚背部污染的鳞片。
扫了眼四周,没有能垫脚的东西,抬起一根手指,犹豫了下。
“在扩散,去鳞怎么样?”
她征求了下意见。
甘野拒绝了她的帮助:“不用,刚长回来的。”
鳞片是长得快,可甘野又不存在自虐的毛病,他宝贝着呢。
侯文更着急了:“那你怎么办?”
甘野往前走了两步,笑了:“你应该担心下对方会怎么样吧?”
聂执在他身上下的咒会反噬所有恶念。
谁想动他谁倒霉。
他又往后背的望了一眼,染血的鳞到底是丑的,很快扭头回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