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语有准备,但显然不多。
她没有想到宋泊闻会现在跟她表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温尔语说出那句“不好意思”的时候,绿灯恰好亮起。
后面的车摁着喇叭催促着他们快点走,宋泊闻早就猜到温尔语会这么说,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片刻,他启动车子继续前行。
温尔语有些尴尬地将头对着窗外,看着外边模糊的夜景。
宋泊闻默不作声地打开电台,此时正好在放歌。
他轻轻地往温尔语那一瞥说道:“抱歉,刚刚是我太突然了。”
温尔语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自己对他并没有那种感觉。
“泊闻哥。”她转头看向她,“其实我……”
“我知道。”宋泊闻打断了她的话。
他知道,但他不会放弃让温尔语喜欢上他的。
温尔语还是要说,但下一秒,车就停了下来。
宋泊闻侧头对她一笑:“到了。”
外面的雨势丝毫未减,温尔语解开安全带,还没等她开门,宋泊闻就先她一步下车。
随后,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宋泊闻撑着伞接她下车。
“谢谢。”温尔语说。
“你家就住在这?”宋泊闻看了看眼前老旧的房子问道。
但很快,他意识到这样讲会让她误会,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下次送你回家我就知道在哪了。”
温尔语咬了咬唇:“嗯嗯,谢谢你送我回来,时间也不早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宋泊闻点头。
他目视着温尔语上楼,等顶楼客厅的灯亮起后,他才放心的回到车内离开。
*
与此同时,沈既泽站在豪宅的落地窗前,室内的光亮将玻璃变成一面模糊的镜子,映出他微颓的身影,和他手中那张微微发硬的相纸。
照片是刚才送来的,夹在一堆需要他过目的商业文件里。
沈既泽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相纸边缘。
照片有些模糊,但足够清晰。
伞下,温尔语和宋泊闻挨得很近,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专注地听着宋泊闻说什么,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宋泊闻的手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摸着她的头,一个看似无意却充满占有意味的动作。
沈既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铁拳猛地攥紧,又狠狠拧了一下,没有尖锐的剧痛,只有一种沉钝的闷窒感,从胸腔深处蔓延开来,堵塞了咽喉。
他猛地转过身,将那张刺眼的照片狠狠拍在桌面上。
“啪”的一声,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该死的……”
他的视线无法控制地再次落回到那张照片上。
温尔语脸上的笑容让他醋意大发,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对他这么笑过。
虽然沈既泽同意和她离婚,但他仍然派人每天暗中跟着她。
他好像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那恐怖的控制欲。
半晌,他端起桌上那只水晶威士忌杯,冰球早已融化殆尽,只剩下一点温吞的余味。他仰头,将那点辛辣的液体猛地灌入喉咙,灼烧感一路烧下去,非但没有压下那股邪火,反而像浇了油,一下燃得更旺。
沈既泽心烦意乱地将领结粗暴地扯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寒意,连带着四周恒温的空气都似乎骤然降了几度。
而后,他伸出手将那张照片拈了起来,拉开抽屉,取出一只金属打火机。
拇指擦过滚轮,幽蓝的火苗“噌”地一声窜起,在空旷沉寂的空间里跳跃。
他将照片的一角,缓缓地凑向那跳动的蓝焰。
火焰贪婪地舔舐上去,焦黄的痕迹迅速蔓延,发出极其细微的“嗞嗞”声,火光映亮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沈既泽看着桌上的灰烬,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陈德:“好的,老板。”
沈既泽说完刚想挂断,却被陈德给喊住。
“老板,明天的那个晚宴……”
“以后这种社交晚宴直接帮我拒绝。”
陈德沉默了片刻:“温小姐好像在受邀名单里面。”
沈既泽:“……”
陈德以为自己又多嘴惹他生气了:“对不起老板,我这就去帮您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