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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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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通过方才的短暂交手,瓦沙克确信即便面前构成了此人的21克灵魂要做出伤害其他两人的举动,祂也有能力在伤势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第一时间内把对方制服……或是杀死。

这并非空巢来风的相信,而是祂对自身力量的绝对信心。

所以现在……最好想一下要怎么和丹恒解释自己是怎么在没有来过翁法罗斯的前提下,选择把为数不多的信任交给一个陌生人。

——

将手中从未见过的天外武器借力旋转了一圈,白厄把自己不加掩饰的打探眼神伸向了正在绞尽脑汁向丹恒解释的瓦沙克。

直到成功收获了被解释方一记警惕的反瞪,白厄这才收回注视,笑眯眯地在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星渴望开打的热忱注视下继续解释他刚才的不友善行为。

危险人物。

不同于这位被自己夺走了武器却似乎还留有后手的少女,或是把同伴安全视为第一重要的青年,白厄深知那位从见面到现在都一直在处于亚健康状态的女士(或是先生),才应该是自己最值得警戒的对象。

这并非是星球原住民对于天外来客的刻板偏见,而是出于一种久经沙场的战士直觉。

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些事情与缇宝商量,一来是因为他们此次来到命运重渊的目的只是为了营救并护送这里还未完全逃离的难民前往奥赫玛,不应该做出更多节外生枝的事情。

二来他无法保证,如果自己将对方这些暂时只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来的真实面容都告知于缇宝,已经为了同伴而收敛锋芒的对方会不会再度伸出那尖锐的毒牙,迅速有力地刺向难民,或是不善战斗的缇宝老师。

当然了,自称是瓦沙克的对方和自己一样看上去都是聪明人,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论是对黄金裔,还是对她(他)同为天外来客的同伴。

侧身让三人跟着缇宝老师走进神殿去劝说那位固执的诺杜斯老祭司,白厄对着跟随大部队路过自己,却对自己额外报以平淡注视的瓦沙克眨了眨自己无辜的天蓝色大眼睛。

就像对方无条件地相信自己一样,他也会相信对方的人品……或者说她(他)本人。

只是这一切都建立在某个必要的条件之上。

——

除了这份人偶躯壳在接触到「神迹」后会立即如同枯枝般腐朽以外,对于缇宝(或者说缇里西庇俄丝)劝说难民首领以及白厄的简洁讲解这两件事,瓦沙克几乎是以左耳进右耳出的敷衍态度听完了整个过程。

祂本身就对这段由星神编织而出的虚假历史,或是这颗不会被命运承认的拟造星球都提不起半分兴趣,现在还能像个不会动的人偶老实地呆在这里,只能说全靠要保护和列车完全失联的星和丹恒,还有找到一台被迫丢失的钟,不然祂早就返回列车继续发呆了。

尽管因为浮黎与博识尊的联手阻挡,就连祂都无法完全看清他们的探索会遭到什么样的阻力,但瓦沙克很清楚,翁法罗斯这颗星球最终的结局一定是避无可避的毁灭,这些在末日中徒劳挣扎的原住民们也只会沦落到史学家们记载的一串无情文字。

因为任何星神的诞生,往往都会伴随着某种震动寰宇的异象。

而翁法罗斯这颗星球所能支付的代价,只有毁灭。

现在白汀和三七的情况如何,奥博洛斯?

在心里询问着那只此刻应该在列车上独享清闲的假乌鸦真星神,现实中已经能够自由漂浮的瓦沙克已经在看着星被大地兽不满甩开的翻车时刻发起了呆。

紫毛狐狸因为你们的事情哭累了,现在好不容易在忆者的安抚下睡着,至于纯美那个臭美的家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该来的总是会来,祂当初在舍弃星神本能的时候有多潇洒,现在只剩下人类形态的她就有多狼狈。

张开了不符合人类对于鸟类认知中的血盆大口将三月七身上的部分冰块一口吞下,观察着对方被离神冻得发青的神色因为自己的行动而有所好转,奥博洛斯砸吧砸吧着嘴回答了明面上仍处于失联状态的瓦沙克。

要知道离神这种副作用可不会因为冰块脸和纯美曾经的交情而对她有所留情,但要我来说,那真应该去厨房里拿点果酱或者是这些小鬼平常最喜欢的奶茶小料混着吃,不然没有味道的冰沙不就是在干吃冰块吗?

也多亏现在的奥博洛斯是星神体的祂在升格时完全抛弃的古兽本能,不然依照离神那种不分敌我的特殊冻结,估摸着就只有星神和王座级别的令使才能够在永恒河流的范围里不被立马冻成冰块。

她们没什么大碍就好,列车上其他人怎么样了?

抬头就看到星已经坐在大地兽柔软的脊背上朝自己挥手炫耀,瓦沙克一面回忆着对方方才小心翼翼越过那些白色石脊的狼狈模样,一面继续询问奥博洛斯。

鸡翅膀小子和瓦/尔/特说要去空间站寻求支援,你的许愿者还在车厢里等着他们消息,现在大概也快到了,该死的这冰块单吃起来还真不是一只乌鸦能吃的,我先去厨房找点水果拌。

甚至都不愿和瓦沙克过多抱怨几句,奥博洛斯就单方面地切断了对话,扑棱着翅膀去找帕姆。

听着对方和帕姆叽里咕噜地商量了好一会,瓦沙克才终于舍得将注意力重新投回外界,亦或是坐在大地兽上朝自己伸手的白厄。

“我跟丹恒先生说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所以想让你跟我同坐一只大地兽,瓦沙克阁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命运重渊偶遇阳光开朗黄金裔,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虽然这并非偶遇,白厄也并非自己无法战胜之人,但面对此等如同萨摩耶般的灿烂微笑,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列车组以及达达利亚以外的正常人有过交流经历的瓦沙克还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同样坐在大地兽脊背上的丹恒。

“没事的,烛,他向我保证了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会询问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叹了一口气,丹恒向面露淡淡绝望之意的瓦沙克做出了肯定的保障。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但丹恒想瓦沙克果然还是需要和列车组以外的其他正常人建立一些友好的交流关系,不然他实在担心对方如果下次想像雅利洛或是罗浮仙舟那样下车提前解决星核,遇到原住民就只能一言不合开打的局面。

他对瓦沙克想要瞒着列车解决星核的粗暴方式并无太大意见,只是担心对方会不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因为社交能力上的缺陷而受到不需要的挫折。

【与其在这里用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安慰自己,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提升自己在烛面前的必要性,省得人家宁可带一台叽里呱啦的破钟或是一只只会吃的黑鸟都不会考虑带上你,小子。】

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就此打断了丹恒的自我说服,身为最初的饮月君,雨别不客气地用事实嘲讽了一回丹恒。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会和一缕被烛的契约固定在持明之力的残缺魂魄斗嘴,这毫无意义。”

自从被迫以当事人的视角度过了那些会让自己脸红耳赤的回忆,丹恒就已经对这两位总是看自己不顺眼的前饮月君少了很多必要的尊敬,以至于他现在能够顶着星好奇的眼神低声反驳雨别,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地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忍一忍吧雨别,他是你此次的转世,如果把他脑袋打坏了那你也要跟着一块受罪。

又一次念叨着对方不是自己能够随意褪鳞的龙师,深知两条龙吵下去也只会让丹枫看笑话的雨别好不容易忍住了把手中的重渊珠砸到丹恒脑袋上让他别那么多嘴的想法,权当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冷哼了一声,将龙尾又一次缠到瓦沙克的腰上不再说话。

丹恒和雨别的对话只是跋涉路上一段不足为奇的小插曲,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两位社恐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汗流浃背的对话。

只是一位是真的社交恐惧症,另一位却是前者百般想要远离的社交恐怖分子。

“别那么紧张,阁下,以黄金裔的名义发誓,我真的不会对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有些好笑地看着瓦沙克宁可坐在自己距离最远的对角线处,也不愿再多靠近自己一小步,白厄只好单手放于自身踊跃跳动的心脏部位,再三保证。

虽然他应该为自己始终都没有得到对方的信任而感到些许挫折,但瓦沙克那般面不改色地表现自己紧张的平淡模样,他只觉得很好笑。

简直就像看到了黄瓜和阿格莱雅金线就应激逃开的赛飞儿,或是树庭求学时惨遭那刻夏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遐蝶。

“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我只是不擅长与其他人交流,并没有为此感到紧张……大概。”

瓦沙克要承认一点,那就是不论对方是作为因为恋人与同伴的死亡才坚定了救世想法的救世主,还是这个文明中为了国度人民挺身而出的白发鬼,祂都不擅长应对这种白切黑再切白的厚实三重馅偏执狂。

虽然那些都只是对方在这个文明中的异面同位体,但他们都拥有相同沉重的灵魂与使命,四舍五入自己也可以把白厄当作拥有了不同人生,会在命运洪流中做出不同选择的他们来对待。

“这样吗,那么请问这位自称不会紧张的瓦沙克阁下,我们是否能在正常的交流范围内继续这次的谈话?”

没有戳穿瓦沙克声音都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的状态,白厄神色得体地给祂找了一个铺满红毯的台阶下。

“要知道你的同伴,那位好不容易才点头同意我俩单独交流的丹恒先生正在不满地看着我,你就这么忍心我被对方一直盯着后背看?”

忍心,十分忍心。

瓦沙克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碍于在白厄如同太阳般灿烂的微笑以及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祂最终还是选择了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远离对方的逃避想法,缓慢挪动着自己比尸体还要冰冷的身体与对方平行而坐。

祂就应该和丹恒还有星坐在同一只大地兽上组成万能的无名客组合,而不是和只熟悉对方同位体大概性格的白厄坐一块,徒留尴尬。

“有什么想要我回答的问题?”

原谅瓦沙克如此直白的询问吧,此刻祂脑中浮现出的只有远在车厢里的白汀,还有不见踪影但至少还顽强存活的诡计咕咕钟,对于要如何正常与白厄交流这件事,祂是半点无名客应该有的想法都没有。

“这么直接吗……好吧,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们以前见过吗,阁下?”

敏锐地察觉到瓦沙克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友善而有所软化,白厄也没有丝毫气恼,反而是平和地顺应了对方的抗拒心理,直白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是他想要得到一个对方肯定与否的问题,亦是在前面像辛勤的蜜蜂般引路的缇宝老师以及远在奥赫玛与元老院周旋的黄金裔领袖阿格莱雅同样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知道的,在被黎明机器普照的永恒白昼里,每一位成功接受了火种的半神都会在泰坦残魂的指引下跨越了黑潮与时光的侵蚀,进入过他与昔涟曾经在哀丽秘榭携手进入过的无我梦境。

然后在鸟儿行走于大地之上,在大海流向天空的短暂美梦里,承载着不同命运的他们与她们,都用各自的方式与知晓并记录森罗万象的祂在虚假又真实的西风尽头里创造了永不落幕的新回忆。

这是无名无姓的祂在一次白厄已经无法回想起具体过程的欢宴中轻抚着他的脸颊,亲口告诉他与昔涟的事情,所以哪怕年幼的他不曾在梦境中遇到除了昔涟与祂以外的生命体,他直至今日也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直到那道将一切都化为泡影的悲剧平等地降临在哀丽秘榭之前,白厄都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就此失去这张通向明日的入场券。

甚至就连这段现在不会在翁法罗斯的历史书中占据一条注脚的记忆,都在日复一日的救世之旅里逐渐变成了一杯用过去将未来毒害的酩酊时代。

好在这杯由爱的苦汁与辛酸交融的美酒在被负世泰坦背上的黎明机器完全晒干之前,有着相似气息与面容的祂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白厄力求诸事甄于完美,却在涉及哀丽秘榭的事情上总是无法做到完美,这点自然也包括了他在面对瓦沙克的态度上。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能快速拉进你我关系的好方法,来自哀丽秘榭的战士,但如果你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那么你大可以把我对这个搭讪方式的否认当作我对这个问题的否定回答。”

从对方那双澄澈的天蓝色眼眸中看到了自身由淡金长发与深紫斗篷构成的金紫色倒影,瓦沙克承认祂的确因为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陷入了一瞬间的困惑,但也仅限于此。

祂不曾见过白厄,或者说树上偶然苏醒的祂曾经见过对方,只是又像当初将毁灭的权柄给予■■■■的时候一样,总是在渴求着何人前来的祂将这段命运之外的相遇变成了虚数之树成长的养料。

但这些都与以无名客身份在寰宇中行走的瓦沙克毫无关系,祂出现在翁法罗斯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星和丹恒在开拓探索的过程中不会受到致命伤害,其他的事情祂一概不关心,也无需去关心。

“我并非想要用如此拙劣的方式拉进你我间生疏的距离,阁下。这是萦绕我心头已久的一个小问题,但为此让你感到困扰也的确是我的不对,所以还请允许我向你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很有眼见地察觉到瓦沙克对自己有所隐瞒的事实,但白厄也没有继续追问,反而借此发挥了他最有利的脸部优势,眼睛微微睁大,再稍微放缓一些语气,用挑不出半点毛病的诚恳态度试图将这件事悄悄揭过。

无人能抵抗一只人形萨摩耶的全力撒娇,至少4+2遗器里效果抵抗共计为0的瓦沙克不能。

“我接受了……还有其他什么想问的事情?”

拼尽全力才没有把自身没有沾到多少血渍的左手放到对方看着就很好摸的头上用力揉/搓,瓦沙克强行控制着自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前方正在带路的缇宝身上,默许了对方想要把刚才话题就此带过的想法。

他当然有,甚至要不是担心瓦沙克会被自己已经积攒了十多年的问题吓到见人就跑的程度,白厄肯定会用那些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答案的问题来无间隔地轰炸对方。

如果是缇宝老师或者是阿格莱雅,应该会在抵达奥赫玛后用更加稳妥的方式来获取瓦沙克的信任,但白厄他做不到,也无法做到。

光是想到对方与伴随着自己整个童年的祂存在着藕断丝连的关系,白厄就无法抑制住那个与仇恨形影相随的愿望再度萌发出新的枝丫。

但是他必须要冷静下来,因为祂曾在梦境中说过,世界上有且只有唯一一个祂,所以如果现在的瓦沙克不认识他,那么只要把对方变成认识白厄的祂就好了。

作为曾经的牧羊人,白厄当然知道要如何把一只不受管控的黑羊归于自己的眼下。

首先,就是要收起手中带刺的项圈,展现自己无害的温和一面。

“不知道阁下身上这套深紫色的衣服……是自己搭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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