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秋冬天亮得晚,外头只蒙蒙的有些亮光。
漾晴一睁开眼就被人牢牢抱在怀里,还很不适应。
自从她们成亲后,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之前都是她一醒来,身边就没有人影了。
她想挣脱,但一次没成功,两次也没成功,怀抱反而越收越紧。
漾晴便知道了,咬牙切齿道,“你都醒了,还装什么?”
李商玄果然睁开双眼,唇角向上勾着,笑吟吟把人往怀里按,“怎么态度换得这样快,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漾晴恼怒,用手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能再讲些污言秽语,但覆上去后,猝不及防又被他舔了手心。
她只能重新缩回来,控诉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李商玄用手指绕着她的一缕青丝把玩,“你还好意思说,现如今本事越发大了,都敢在宫中造谣我不举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大罪?”
漾晴有些委屈,他不来,人家怀疑,她又有什么办法,
“什么大罪,你直接把我拖出去杖毙好了,总好过现在这样,喜欢了就逗一逗,不喜欢就丢到一旁。这日子我是受够了!”
说罢就呜呜哭起来。
李商玄一时半会也分不清,她是真哭还是又在装哭,好声好气哄道:“我什么时候要把你丢到一旁了?还不都是你之前说话太让人心寒。”
漾晴道:“我这么让你心寒,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李商玄低声道:“昨晚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漾晴很是无语,什么叫说好了,那明明是他趁人之危,逼着她说了奇怪的话。
李商玄含着笑。似乎是怕她忘记似的,要帮她回忆回忆,“你忘了?你自己亲口说的,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那次的话就是一时糊涂,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乱说气话。”
漾晴怒目以对,脸皮真厚,分明就是他哄着她说的。
她要是不这么说,他就不……
一想到这,她又羞起来,想用被子蒙住头,但被子又被李商玄扯住,“躲什么?”
漾晴恨恨道:“你这么欺负我,我永远会记得的!”
李商玄:“正好,我也要跟你算账。你以后要是再跟胡说八道,就再判你杖刑,就像昨夜一样,由我亲自执行。”
漾晴简直是要气死了,一低头,正好看到露在诃子外的肩颈处,都是被吮吸出来的红点,几乎连成了一片。
这里尚且如此,诃子底下的就可想而知了。
她红红脸,懒得再跟他斗嘴,埋怨道,“你总是这样。”
李商玄看她突然沉静下来,好奇道:“我总是哪样?”
漾晴将肌肤上的红痕指给他看:“你瞧。”
李商玄眼神暗下去。
漾晴看见他眼神的变化,毫不犹豫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唾弃道:“简直是色鬼转生,讨厌死你了。”
幸亏天气冷了,可以穿高领的遮一遮,要是夏日,可叫她怎么见人呢?
李商玄咳嗽一声,有些尴尬,但这又实在不能怪她。
昨日她那般作态,无论是前世的梦,还是今生,他都没有见过。
这在平时,他肯定会记得,不能留痕迹在外边。
瞧见她软和下来,不再疾言厉色和他争辩,他叹口气,心中空落落许久的地方终于被补齐,“昨夜的话,我不光记住,还当真了。”
他捏着她的手,情意绵绵亲吻一下,“阿熏,你怎么能说是我强迫你,你真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漾晴嘟囔道:“我倒没看出来你有多难过。”
李商玄笑道:“我现在的确是不难过了,尤其是在听到你昨晚说的那些话之后。”
漾晴半晌后才问道:“琬莠是真启程了吗?”
李商玄:“真的,昨天我看着她出宫门的。”
漾晴埋怨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嘴上说得多好听,结果走了都不知会我一声。”
李商玄道:“不是,莘大夫急着筹备婚事,她才着急回去。”
漾晴吓了一跳:“婚事?琬莠的婚事?订的什么人家?”
李商玄:“……不是,是莘大夫自己的婚事。”
漾晴怔住,想想也是,她在山上也呆了好几天,几个小药童都认识了,就是没见到莘琬莠的父亲,不是死了就是分开了。
莘神医年岁不小了,但看起来精神抖擞,离死还远着呢,再找一个也不是稀奇事。
只不过这也太急了吧,怎么就火急火燎让莘琬莠回家去了呢?
她想着这件事,又想到李商玄这个狗,他倒有时间再去问莘琬莠要这种奇怪的药。
莘琬莠也真是,平日里说得千般万般好,结果跟明罗绮也是一路货色,都是叛徒,帮着李商玄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