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见江总管认错态度够了,便洋洋洒洒道:“此次就算了,赶紧给本殿下添上,以后和宫馆的东西一应不能少,少了的话,本殿下拿你试问。”
“喳,殿下放心,奴才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江总管捡起公公帽跑了,胖短的身躯看起来十分滑稽,像是一条哈巴狗,帽子上的红穗还跟尾巴一样,一甩一甩地。
“高兴了?”沈鹤与苏酥共同走在回阿哥所的宫道上,身体却总不自觉地往苏酥那边挤。
苏酥被他一次次地挤到红墙上,没可奈何地用胯使劲顶了他一下。
“你能不能别老挤我?没看见我都快上墙了吗?”
她一脸无语地仰视沈鹤,却发现他脸上的巴掌印居然还没消。
一时语气又好了点。
“你脸还疼吗?”
“嗯?”沈鹤很是粗糙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起来:“很疼。”
“真假?”
苏酥不太相信,她记得她昨天也并没使太大力气啊。怎么会红到现在?
难不成沈鹤还是个敏感肌?
苏酥撇过头,不再看沈鹤:“那你不是有金疮药吗?回去自己抹抹呗。”
“金疮药就那一盒,不如你给我抹点儿香香吧。”
沈鹤克制自己身体不往苏酥那边偏,可身体却不知怎么了,就好像不听他使唤似的,老是想往那边偏。
“要不要我把胡子也给你刮刮?”苏酥阴阳怪气,又被弹道偏左的沈鹤,给挤到了里面。
“好啊。”沈鹤满口答应:“不过这次不能算手工谢礼了。”
“嘿,我就说说,你脸还真大啊。”
要不是这宫道上有人,苏酥真想扯沈鹤的脸一把,好看看这张脸皮到底有多厚。
“说到谢礼,你答应我的谢礼什么时候给我?”
沈鹤猛然提及那次秋日围猎的谢礼,而此时距离秋猎早已两月有余,苏酥竟然还没准备好。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苏酥抬脚进屋,虽然嘴上嫌弃,却还是从妆匣里掏出那一盒珍珠膏来。
打开,才发现那珍珠膏在炭火的高温下,已经化成了水。
算了,水就水吧。
她一指头把沈鹤推到在床榻,心想这时候推他倒是轻松。
“怎么跟上次的不一样?”沈鹤感触着这稀汤似的液体,感觉跟鼻涕一样恶心。
“闭嘴,给你抹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起来了。”苏酥倒出一坨糊在沈鹤脸上,有一滴还流进了沈鹤的耳朵孔。
“流我耳朵里了。”沈鹤眉头紧锁,却不敢乱动。
苏酥瞧了一眼,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掏出丝帕擦了下,随后用油润的小手将珍珠膏擦匀。
给沈鹤抹脸的同时也抹了手。
“你什么时候给我谢礼?咱俩到现在还没定情信物呢。”
抹脸途中,沈鹤趁机张嘴,轻咬了口苏酥的手指。
“……”
“那你不是也给我礼物吗?”苏酥手顿了一下,接着抹。
只是手指骨上多了一枚小小的牙戳。
“谁说的?”沈鹤突然做起,双眼含情脉脉地抱住苏酥双手:“我很早准备好了,只是碍于定情信物得互换,所以没给提前你而已。”
“很早是多早?”苏酥不喜欢和这种深沉的眼神对视,她眼神心虚地向下瞄,却被沈鹤误以为是害羞。
“见到你的第一面。”
沈鹤大咧回答,这一刻,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苏酥甚至能听见,手中珍珠膏被烤化融合的声音,它们“咕嘟嘟”地,如女巫在煮汤时的沸水一般。
就连平日周围叽喳的鸟雀也哑了声,它们跟苏酥一样屏住呼吸,空气静止。
苏酥甚而能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作响。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让心脏不再跳动。
好一会儿,她都没说话。
“为什么见我一面你就认定了我?”她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说出得话十分结巴。
沈鹤将她的手移到自己胸口:“因为我爱你啊,见色起意。”
“……”
“你懂爱是什么吗?”苏酥感受着沈鹤跳动飞快得心脏。
都不用测,这种心率一定过高。
“我懂啊,你说得那些我都做到了。我现在干什么都会想起你,练武会、吃饭会、洗漱也会。”
“而且我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一会儿不见你,我就跟着了魔一样地浑身难受,好像有蚂蚁在爬,它们发了疯一样地啃噬我的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只有见了你才会停止。”
沈鹤把他的爱一一说来,却发现千言万语也说不尽。
大概这就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吧,只要苏酥开心,他什么事都愿意尝试。
“好吧。你容我再准备准备,不如等你从西沙得胜回来,我再给你如何?”
苏酥自知搪塞不了,便继续画大饼。
反正西沙战事打不打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打,最起码半年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