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听到李灿儿竟然将他们主子的计划讲得一清二楚,脸色大变,大声道:“你胡说!我们就是按你说的点燃鞭炮,结果就把人炸伤了。你是不是想抵赖,你卖这么危险的东西就是得赔钱!”
“找你这么说,卖菜刀的铁匠也得赔钱啊,他也卖能伤人的东西。我看在你年纪大,不想与你多争论,但你这么不讲理,那我们对簿公堂去讲讲理如何?”李灿儿脸色冷了下来。
周婆子的主子特地吩咐了,不能将此事闹到公堂上去,这青阳县的县令不能买通,不会帮着他们去污蔑人。
于是她气势弱了几分道:“我侄子现在已经治好了,我就大发慈悲地不告你了,我老婆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能拿出一点诚意道个歉,我就不再追究了。”
秦正卿看着这婆子说来说去就是要把李灿儿卖的鞭炮伤人给坐实了,手又痒了起来。但他刚才制止这婆子,已经将自己与李灿儿绑在一起了,他若是此时对这婆子出手,便会让周围的人对李灿儿的误解更深了。
李灿儿冷声道:“本非我错,我不道歉,若各位想要退回定金,请自便。此等拙劣的诬陷,还是不要出来蒙骗众人了。”
周婆子气愤道:“你说我骗人,你有什么证据?”
殊不知,李灿儿就等着她这句话。
李灿儿意味深长道:“证据我自然是有的。”
周婆子不信李灿儿能拿出什么证据,她觉得这一定是李灿儿胡诌出来吓唬她的,好以此来诈她的话。六子身上的伤确实是鞭炮炸出来的,做不得假,无论李灿儿如何狡辩,也是脱不开罪的。
周婆子眼睛一转,顿时想出了一妙计,她道:“若是你的证据不足以让大家伙信服,你就关了你这害人的铺子,日后也不准再在青阳县里卖鞭炮。”
周婆子的主家派人吩咐她将此事闹大,目的就是搅黄李灿儿的生意,让李灿儿名声倒地,店铺倒闭,再也无法再这青阳县卖鞭炮。
周婆子虽不知李灿儿这点小生意,是如何碍了主家家主的眼,但此时若是做好了,赏赐必然少不了,这也是他劝自己侄子以身犯险的理由。
六子的娘生了重病,家底都熬干了也不见好,六子是个孝顺孩子,怎会眼睁睁地见自己的娘亲无钱治病而死,也就答应了配合她来演这出讹人的戏。
李灿儿淡淡道:“好,我答应。”
周婆子一喜,对周围的人道:“劳烦大伙做个见证,若是这位李掌柜今日无法证明她的清白,那就要实现她所承诺的话。”
“那是自然,如果她这次没办法拿出有力证据,我们也不会再来买她家的鞭炮。”有人附和道。
人群中本来想要取李灿儿店中退定金的人也停下了脚步,纷纷驻足看向李灿儿,面带好奇。
李灿儿走进店铺内,柳英娘适时上前,简单地说了孙娘子等人不想干了,她已经同意了她们的请辞,并结算了她们的工钱。
李灿儿听后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特意看了眼白芷,心想:这秦正卿找来的人倒是更沉稳些。
李灿儿对孙娘子等人道:“既然工钱已经结清了,现下我也回来担责了,诸位便早些回去吧。”
孙娘子其实见到李灿儿去而又返,还带回了大夫这事很是触动,她也逐渐明白这李掌柜确实如柳英娘所说是个好人,但好人不一定能做好生意,毕竟她根底太差,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孙娘子对这份工钱高的活很是不舍,但她也没办法,留在这店铺里风险太大,她握了握手里的荷包,头也不回地出了店门,其他几个接了工钱的人也跟在孙娘子的身后离开了。
李灿儿对包非道:“你去把库房里那根粗木柱子搬到外面去。”
“好。”包非点头道,立即去库房把木柱子搬了出来,又往店外走去。
李灿儿等包非出了库房,就拉着柳英娘进库房,将库房内的两箱鞭炮库存都搬了出来。
店外围观的人,见到他们拿着木柱子和箱子出来,眼中都有疑惑,就连秦正卿也猜不透李灿儿到底要做什么。
便有人指着木柱子,忍不住问道:“李掌柜,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
李灿儿道:“是也不是,我要在现场为大家演示一下,这位六子,为何会被鞭炮炸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