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萱璃全身一个激灵,被谈酒生这么看着,唇舌触碰她的手背,比让她更亲密的的举动还让人难受。
谈酒生却丝毫不介意她的排斥,转而道:“当初答应你见你父亲的事情,抱歉是朕食言了。”
荷萱璃这才抬眼看向眼前的谈酒生,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道歉。
荷萱璃道:“陛下,你先把你的身体养好再说吧。”
之后几天荷萱璃就一直陪在谈酒生身旁,经过几天的休养他渐渐也能下榻活动一番。
只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只让荷萱璃跟着,几乎每次出门都会带上荷萱璃,然后将身后跟着的人全部遣散。
渐渐地荷萱璃发现谈酒生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独处。
可这对她来说太过梦幻了,他与她怎么可能,于是到了后来,荷萱璃每次在外面没有多久便想要转身离开。
可每次见到荷萱璃还未走出多远,谈酒生总能第一次发现她的足迹,然后跟上来。
之后太医检查说谈酒生的身体状况基本已经稳定,然后太医问谈酒生他的记忆是否也记起了些什么。
荷萱璃却发现谈酒生异常的盯着看自己,过了许久,才道:“是想起了一些事。”
荷萱璃觉得莫名其妙,他失去的记忆不该是在皇宫中时的片段,之前对她犯事的父亲如此决绝,若他恢复了记忆,不该是如此表情的。
荷萱璃知道谈酒生于她算是仇敌,可他的做法于朝廷百姓却并没有错处。
在谈酒生说出那句话后,荷萱璃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医问道:“既然这样想来陛下过不了多久不用人照顾了吧。”
太医在荷萱璃和谈酒生之间来回看了看,随后轻咳一声道:“确切的说是如此。”转而话锋一转道:“对了,这是老夫给陛下调的汤药,多泡泡对陛下腿有好处。”说着将药递给了荷萱璃。
荷萱璃拿着那个药,像是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谈酒生却向太医道了谢:“多谢,太医。”
太医额头冒出冷汗,朝谈酒生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但之后的时间荷萱璃每过一分钟都觉得忐忑,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宫女们将谈酒生要用的药浴弄好,之后便很规矩的退了出去。
谈酒生随意换了个松散的袍子,站在药浴的池子旁,抬脚探了探水温,还有些烫。
余光却看见站在屏风后如何都不愿进来的荷萱璃。
谈酒生勾唇笑了笑:“阿璃,进来。”
荷萱璃道:“不了,陛下你泡吧,我就不进去了。”
谈酒生侧眸道:“哦?你当真不过来?”
荷萱璃浑身一个激灵,听出了话中的威胁意味。
见荷萱璃没有回答,谈酒生直接开口道:“好吧既然如此,看来你父亲的事情,那便——”
谈酒生话音未落,荷萱璃麻溜的跑了进来,直接朝着谈酒生一个笑脸道:“陛下,您需要我做什么?是水温不合适?还是什么?”
谈酒生抬手:“扶着。”
依言,荷萱璃抬手,谈酒生直接抓住荷萱璃的手,扶着她手下了药池。
等确定对方无事,荷萱璃这才松开了手,但目光却被氤氲的水汽中谈酒生背上的疤痕吸引。
水很快没过谈酒生的胸膛,水汽氤氲在他那张过于妖艳的眉眼上,衬的脸色更加惨白,说句水鬼都不为过。
可惜谈酒生的眉眼抛给了瞎子看,荷萱璃注意力完全没那上面,反倒是是看着他湿透的衣服上若隐若现的疤痕。
谈酒生还未转身就感觉背后忽然覆上来一片温软,谈酒生侧头就看见荷萱璃的手落在了他后背上最显眼的疤痕很上。
谈酒生挑了眉:“你还想看其他的吗?朕身上这样的疤痕还有很多?”
荷萱璃抬眼,眼神颤动,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很多?”
他一个帝王,居然说很多,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每日是锦衣玉食被宠爱中长大的吗?
荷萱璃自问自己也算是官宦出身,打小便是在父母宠爱中长大,最大的苦楚也就是父亲出事之后吧。
可谈酒生他却怎么会?
荷萱璃看出了神,一抬眼便看见谈酒生侧头看着自己的目光。
若是荷萱璃此时能自视,她怕是都瞧见自己一脸迷惘中带着丝丝,心疼。
荷萱璃的目光被谈酒生尽数收入眼底,他嘴角挂起若隐若无的笑意,语气像是在调戏:“怎么你心疼了?要不你帮朕吹吹,朕就不疼了。”
荷萱璃看见谈酒生眼中的戏谑神色,顿时闹了个大花脸,结巴道:“你堂堂一国之君,说着都是些什么话?这些也都是小孩子们才信的把戏。”
荷萱璃的手立马从谈酒生的伤疤上离开,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谈酒生听到这句话话眼神却暗了暗,忽然问道:“阿璃,我杀了你的父亲你是恨我的吧。”
荷萱璃几乎没有犹豫的便道:“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