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陈云菲突然笑起来,“还装呢,你现在就跟高中许言科每次被女孩甩了的状态一样,哇,不会是学妹把你甩了吧,大明星?”
温斯年有些恼怒:“怎么可能?我们俩已经结婚了,过得很幸福!”
“好好好,”陈云菲大笑,“希望如此吧,不过你这个人性格太迟钝又总是很被动,恋爱这方面还是要多跟老许取经啊,加油。”
温斯年看着挂断的电话无言:搞笑,许言科自己追周厉毫无进展,有什么经可取。
十分钟后。
“啊,你说小钟老师看上去怪怪的?”许言科沉吟着,“以我的经验,女孩子生气无非就是……想减肥饿到低血糖的烦躁,经期激素紊乱所以情绪不佳,或者就是你跟人勾搭被她发现了?”
“怎么可能?”温斯年打断他,“你以为我是你吗?”
许言科:“……干嘛突然攻击我,我也不干这种事啊!”
温斯年:“我现在是在向你求助好吧,你说那些有的没的。”
许言科怒了:“我也是在好好帮助你啊,你还攻击我,有本事你去问钟毓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斯年特意看了下钟毓的饭盒。
饭量正常,没有在减肥。
他记得钟毓的经期刚过去两周,不存在经期情绪不佳的原因,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对方:“你最近没有月经紊乱吧?”
遭到了钟毓一个白眼。
好吧,那这个原因也排除了。
今天吕导大发慈悲总算没有拘着两个编剧加夜班,最后一场是温斯年的戏,其他演员基本都走光了,他刚拍完就蹿到钟毓身边,笑得格外灿烂:“玉编,我们顺路,一起回酒店吧。”
钟毓有些奇怪地看他。
旁边年编探出头来:“温老师,我们大家都住同一间酒店,你忘了?”
温斯年哈哈一笑:“年编,你耳机呢?”
年编不明所以地一摸兜,表情变得悚然:“我靠!我的耳机哪去了?”
温斯年同情地看着他:“别急,回去找找,不会丢的,我们就先回了。”
年编点点头,赶紧飞奔回去找耳机了。
此时就剩钟温两人,温斯年支走别人的招数太过明显,钟毓不太确定地问:“不会是你把他耳机藏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温斯年大呼冤枉,“我只是看见他在厕所洗手时摘了耳机忘带走,没有提醒他而已。”
钟毓:……
温斯年补充:“别担心,十分钟后我会告诉他在厕所洗手台的。”
钟毓没有再纠结,她提步走向酒店的方向:“我真的没什么事,你不用特意来问我,明天睡起来就好了——”
“是因为陈云菲吗?”温斯年打断了她。
钟毓猛地抬头看过来。
看来是了。
温斯年叹了口气。
钟毓抿了抿唇:“其实我不是……我知道我该相信你的,你们联系肯定有其他的原因,我只是觉得……”
她鼓足了勇气总算一口气说出来:“她很优秀,开朗,活泼,又明媚,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呢,我也喜欢,可我不一样,内耗又敏感,总是因为一两点自己都觉得没必要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生气,我也讨厌这样的我……抱歉,我这些情绪明天会消失的,你不要——”
“我喜欢你。”
钟毓抬头看过来。
温斯年一句一顿,无比郑重:“我喜欢你的一切,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开朗阳光的,敏感是因为你有最纤细的感性触角,所以你才能写下那样的文字,内耗是因为你能感受到很多细微的情绪和隐藏的想法,所以你才会为陈雅不被当做完整人物创作而难过和不平。”
“每个人都不同,我希望你能快乐自由,对坏情绪能迟钝一些,但不可否认,敏感也是你的一部分,这对于艺术创作来说其实是很紧要的天赋。”
钟毓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直以来,她都为这些自己所厌恶的缺点而自厌,她以为温斯年即使安慰她也会说:不要紧,你也可以开朗阳光,但他居然说没关系。
那些不够完美的部分,恰好组成了每个人。
钟毓吸了吸鼻子:“可是我以后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这样子,就是……莫名其妙因为一些小事不开心,又说不出口,我在努力改了,但好像见效很慢。”
“没关系。”
温斯年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花,声音放得非常温柔:“我很乐意去猜。”
钟毓看着他,嘴角弯了一下,又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