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忽地拍了一下脑袋:“我忘告诉姐姐你了!你高烧昏迷了三天呢!”
萧然苦笑。
“对了姐姐,厨房在煨着小米粥,你三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我去端一碗。”日照赶忙赶去小厨房,端着白粥和清淡小菜,又步履如风地赶回来。
萧然本还觉得不饿,但一闻到香味,立刻食指大动。
她接过勺子尝了尝,半响才艰难咽下。
这做饭手艺,还真是跟她家将军师出同门。
甚至,还更上一层楼。
“怎么样?”日照的眼睛亮闪闪,散发着期待的光芒。
萧然艰难地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口型:“好、吃。”
日照开心地笑了。
好不容易才咽完这碗半生不熟的白粥,萧然如释重负,躺回了床上。
“你眼下乌青,想必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萧然拍了拍日照的手,“快下去休息吧,这还有其他人守着呢。”
日照摇了摇头:“没事,习武之人几天不睡也没事。”
“胡说!”萧然皱起眉头,催促道:“快去睡。”
日照咬了咬唇,看向萧然,小心翼翼道:“姐姐,我说一个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昏迷的这几天,除了第一夜太医来瞧过外,再也没人来过了。更过分的是,第二天,内务府就突然将棠梨宫的宫女太监们都调离了。因为我是你带进宫的,不属于内务府管辖,所以......”日照抬眼瞧了瞧萧然,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松一口气,接着道,“现在棠梨宫只有你和我二人了。”
闻言,萧然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皇后禁足,淑贵妃疯癫,内务府的调令定是受了皇上的指使。看来,我是失宠了。”
日照慢慢道:“听闻皇上这几日,都歇在嘉贵人处。”
萧然毫不在意:“管他歇在哪。”
“要不要上来一起睡?”她看向日照,眨了眨眼睛。
日照犹豫。
“反正殿里也没别人,哪还有那么多规矩。”萧然往里侧退了退,又拍了拍床,“上来吧。”
日照重重点头,飞速褪去鞋袜,钻进被窝,娃娃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春宵一刻值千金。要是将军知道了,不知有多羡慕我。”
萧然:“......”诗句是这样用的吗?
修养几日后,萧然感到身体好多了,嗓子也能出声了。
一下床,萧然就主动提出:“不如,以后我来做饭吧。”
日照一边翻炒着黑乎乎的食物,一边为难道:“但姐姐的病才刚好。”
萧然看了看那已经糊得看不出是啥的东西,果断道:“就这样说定了!”
日照嘟了嘟嘴,不情愿道:“好吧。”其实她还挺喜欢做饭的,而且,难得还有人愿意吃她做的饭。
而这边,看着日照落寞离去的背影,萧然松了口气。
天天吃着炒糊的菜,配着半生的饭,萧然不禁感叹自己的胃真好。
幸好叶梁帝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情意,虽断了棠梨宫的人手,每日饭菜却还是会按时送过来。
虽然量非常少,但好在眼下只剩下她们二人,将就着,也能活下来。
这天,两人刚吃完饭,日照打水,萧然洗碗,忽听门外有叩门声。
萧然与日照对视一眼后,日照上前,谨慎地打开宫门。
“日照!”来人笑意盈盈。
日照惊喜道:“沈侍郎!”
日照引着沈铭逸走近,萧然擦了擦手,亦惊喜道:“沈侍郎,快请进!”
“这是......”路过庭院,看到泡在水中的几个碗,沈铭逸的脚步顿了顿。
萧然笑道:“沈侍郎来晚了,不然还能混一顿饭吃。”
沈铭逸失笑。
步进屋中,日照端来茶壶,萧然替沈铭逸倒了一盏水,语带歉意:“只有清水了,沈侍郎见谅。”
“哪里话,自家人何必这般客气。况且,我自带的有!”沈铭逸将手上提着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食盒放上去的一瞬间,那重量让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萧然有些不知该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