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伊蒂斯很显然有了相关的结论,“本体的能量很充裕,强度活性也很高。如果这是一个完整的建筑的话,现在已经化形了。”
她突然停住脚步,停留在奥尔加曾经停留过的位置。
布鲁斯顺势蹲下看着地面上杂乱的痕迹。一个规律的脚步,和一个车辙。“痕迹是新鲜的,这里的灰尘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一路只有脚步是有来去痕迹的。这个车辙只在这个位置出现过。”
之前位置的脚印太过杂乱掩盖了痕迹,但如果从这里往前推的话,是可以发现这个脚印的行走的方向的。而另一个车辙就更明显了,没有进来的痕迹,没有出去的痕迹。只在这一个位置,甚至没有挪动过。
“是自由女神像的脚印,我们留有她的相关数据。”布鲁斯站起身,结合伊蒂斯的结论。“她化形了,就在不久前。”
奥尔加来过这,还有不知名的车辙就只出现在这一个位置。再加上伊蒂斯所说的这里的能量已经浓郁到了足够化形的程度。他可不相信已经成为了方舟执念的巴黎圣母院他们只是来看两眼就离开了。
现在的局势他甚至不知道巴黎圣母院化形是好是坏,究竟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伊蒂斯没有回话,她环顾一圈四周,终于察觉到了来自某个方向的异常。“是不是你,难得我们来到这里,不想出来见见吗?”
她面向毫无异常的位置,眼神紧紧盯着。仿佛对面的人不出来她就一直站在这里的样子。
车轮的声音咕噜咕噜仿佛从异空间传来,人形渐渐凝聚成实体。坐在轮椅上的教士缓缓抬头。“现在你有帮手了,韦恩。他是一个很合格的人类。”轮椅上的人看着一瞬间挡在伊蒂斯面前的男人。
明明他们三个人中间,最应该被保护的是他才对。
巴黎圣母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敏锐,自由女神像就没有你这么稳重,这么强大的能量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失败了。”教士端坐着,连表情都带着些许悲天悯人,好像相比于重生的喜悦,她更关注奥尔加的性格。
“但你确实不该化形,你应该再沉淀一段时间,你尚还有遗骨留存。”伊蒂斯好像在困惑,又好像是在质问。
教士有些愣神,好脾气的解释道:“但理论上我还残缺的状态本来就不该复活不是吗?已经破格了一次,又怎么不能破格另一次呢?毕竟我们这样的生物本来就没有被研究透彻。”
建筑意志的生死就像人类一样不完全被自己掌控。他们也会生病(没有人的房子会很快腐朽),会衰弱(因为某些原因过度使用能量之后没有补充就会不可抑制的走向死亡),会受伤(房梁是脊柱,墙面是躯体,每伤到一样他们也会像人类一样需要修复治疗)。
但迄今为止这么多年,纯粹的用能量催发一个伤重到化为种子的建筑意志复活,也是第一次。所以究竟遗骨在其中有没有起作用确实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或许就是因为遗骨的存在,奥尔加才认为自己失败了也不一定呢?”表情丝毫未变的教士这样说道。
布鲁斯神色冷淡:“你也是方舟的一员了对吗。”这是肯定句,他笃定他们已经是一伙的了,真正站在人类这一面的只有人类至上会的四个。
巴黎圣母院:“当然,韦恩先生,我可不属于韦恩的一派。方舟现在是和你们在对抗吗?那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心平气和对话的一次了。”那个在火场中还在安慰同伴的巴黎圣母院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被接纳进方舟。
但又或许是本性作祟,她还能坚持这一次的对话是心平气和的。
“我想请求你们能够在之后的交手里对方舟的成员手下留情,我们只是想要将自己本体的归属权抓在自己手里。不想要担忧是否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亦或是无人维持的衰落。这些要求很过分吗?”
布鲁斯没说赞同,也没反对:“你们取得这个结果的过程已经在人类世界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同时也损害到了相当多的建筑,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些都是你们还未成型的同类。”从对方的角度出发,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劝说手法,虽然对于蝙蝠侠来说并不常用,但他不是不会。
教士又开始发愣了,头微微垂下去。“你说的对,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很感谢你提供的思路,韦恩先生。我想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但愿下一次的见面我们还能像今天一样。”
一股风凭空出现,面前坐着轮椅的教士像是泡泡一样被风吹散然后破灭,显得有点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