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仆妇自是满口答应,顾清林手又往腰间一摸发现自己没带钱袋子,于是专头看向门边冲赵大少爷勾了勾手指,大少爷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从钱袋里摸了两颗金珠子出来给了那两名仆妇一人一颗。那两名仆妇何曾见过这个,自是满面欢喜的收下了。
顾清林心里默默叹了一句,好吧,果然土豪走到哪里都是土豪。
从胡三娘处出来,顾清林又去审了一番铸造坊的那伙人,结果发现这伙人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按那管事的所说,沛县这边开矿一年多对方一共只来取了两次货,回回都是提前送到指定地点,他们连对方的面儿都没见到。
至此,沛县铁矿相关的主要脉络都已清晰,至于已经销售的铁器都去了哪里这些,则只能后续慢慢进行查证了。
顾清林几人商量一下,决定明日不论李清扬那边有无消息传回来,他们都要启程赶往幽州府。眼下该审理的都已审完,无论这里是否还有逆党的残余,沛县已经封了两日,城中许多民众的生计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响,明日便将城门打开恢复通行,于是几人同徐哲交接一番,整理一下便回了卢家。
卢家当中小侍书这两天每天都巴巴的跑到门口等着,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出门在外又没同顾清林在一起,心中难免害怕。每回门外有什么响动他都要去看一看是不是自家少爷回来了,一人一猫抱在一起,颇有点望眼欲穿的感觉。
直到顾清林几人真的回来了,侍书才高兴的跑起来迎上前去,“少爷!”
顾清林一见侍书只穿了个小夹袄就这么呆在外面,此刻鼻尖都冻的略有点红彤彤的,不由说到,“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出来,回头冻着了还得少爷反过来伺候你。”
边说边将身上的披肩解了下来,先给侍书披上了,然后才顺手把一心想要往自己怀里跳的雪团儿接过来抱在了怀里。
接到消息迎出来的卢家主一行人见太颇为惊诧,没想到这位顾公子竟然对自己的小书童这样好,不由也多看了几眼。
一旁的赵子渊见卢家主他们迎了出来,忙上前一步道,“伯父身子未愈,何必出来这一趟!”
卢家主笑道,“应该的,自被几位贵人所救还未与几位道过谢,如今既下得床来自是应该亲自道谢的。”
边说边将众人迎进了室内,又将云烁几人让到了上座,这次几人都没有推辞,案子既已破了,也是时候将真实身份告之卢家之人。说起来倒也正是因着卢家山林一事让他们确认了那山中定然藏有秘密,而后才查得了铁矿的线速,倒也算是因缘巧合吧。
倒是沈随同顾清林推让了几番最终扭不过也还是在上座坐了。卢家父子见状又是一番诧异,不由面面相觑。
此时还是赵子渊笑着同卢家父子一一介绍道,“这一位是镇国大将军,云大将军,这一位是镇国侯府嫡出的二公子沈随沈小将军,这一位,是安平侯府的二公子顾清林,顾公子。”
赵子渊言出直将卢家父子震的是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才慌忙起身给众人重新见礼。
顾清林忙将二人扶住了,笑道,“卢伯父不必如此客气,还是如先前一般相处的好。先前因有皇命在身,不得以隐瞒身份并非有意隐瞒,还望卢伯父见谅。”
此时顾清林的一声卢伯父叫的卢家主是大为感动,不管安平侯府在京城当中是多么的不显眼,但在沛县这里仍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顾清林在表明身份之后仍愿对他这一介商贾以伯父相称即是代表着一种亲近,也是一种示好,这如何让他不高兴。
卢家主忙道,“顾公子言重了,几位贵人下榻我卢家乃是我卢家几世修来的福气了,不嫌寒舍招待不周便好,哪里还敢怪罪。”说完又笑着对顾清林道,“先前恒儿便同我讲顾公子身上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没想到竟是被他一语中的。”
卢大公子也说到,“几位此番若是得闲了,定要在寒舍小住几日,在下先前说起要带几位浏览一下咱们沛县的大好风光,还忘几位一定赏脸。”
还是顾清林笑道,“都说沛县好风光,我也很是神往。无奈身不由已,此间事虽了,但我们还需赶往其他地方,明日便需启程。”
卢家父子二人显是没想到他们走的这样急一时有几分失望,卢家主道,“如何这样急迫!”
顾清林也是两手一摊苦笑道,“实在是时间不等人,皇命也不可违。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再来叨扰卢伯父和卢大哥!”
卢家主心知事已成定局,忙又对儿子道,“既如此快让管家备筵,今日咱们便好好款待几位贵人!”
此番顾清林几们也并未再推辞,由着卢大公子下去准备。
此时倒是坐在上位一直未曾开口的云烁眼神一动,开口道,“如此便多谢卢家主款待了。不过我刚才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我们此番解救了一百多位乡民,早些时候听暂代这沛县县令一职的徐大人提起尚且还有二十余人没有去处。。。。。。”
卢家主纵横生意场上人精一般的人物,闻弦歌而知雅意,忙开口笑道,“这事好说,我卢家家业虽比不得赵老爷家,但也略有几样产业,安置一二十人还不是问题。”
云烁也是一点头笑道,“如此就有劳卢家主了,回头我便让县衙的人与你联系!”
区区一二十人又不是一两百人,县衙若要安置如何会安置不了,卢家主自然知道这是云大将军在为他们同新上任的县官搭桥铺路,心中虽是惊诧于为何大将军会屈尊为自己费心安排,却仍是受宠若惊,“不麻烦不麻烦,大将军言重了!”
于是一行人便在卢家别院又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辞别了卢家众人收拾行装去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