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知县惊堂木重重一拍,“公堂之上,岂止容尔等喧哗!”
待众人都闭嘴之后,又道,“本官身为本县堂尊,即有禁奸罚恶,理讼平贼的职责,绝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此案尚存疑点,待本官一一查明自会秉公办理!”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丁老爷一眼。丁老爷初时见这县令大人一味推脱不肯判案,只当是他维护赵家众人,又见这大人给自己使眼色,不由怀疑这背后另有他情,正在思量间,只听扶着自己的大儿子又开口问道,“人证物证俱在,敢问大人此案还有何疑点?我看你分时就是包庇!”
“你。。。。。。”许大人被这丁大公子当堂质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恼羞成怒之下,重重一拍惊堂木,“大胆!你敢质疑本官!”
丁老爷连忙道,“大人息怒,小儿兄弟两人感情深笃,一时悲痛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丁老爷虽是告歉,丁大公子却是不依不饶,定要许大人给个交待,堂上堂下一时闹的不可开交。顾清林并不多言,也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戏看的饶有兴致。这位许大人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是非不分对错难辫,只不知此案他打算如何处理。
事情最终以许大人一甩袖子回了后堂而结。许大人走后,丁家众人又围着赵掌柜的严词声讨,只碍着衙门重地不敢动手罢了。
赵子渊不耐烦,带着顾清林在家丁的护送下出了大堂。
赵子渊问道,“接下来该如何?”
顾清林笑了笑,轻声道,“可巧了,堂上这位县令大人乃是旧识,他刚刚在堂上显是已经认出了我,我要猜的不错,一会便会有人来请我们去后堂一叙了。”
两人正说着,果见刚才站于许大人一旁的师爷匆匆赶来,说是县令大人邀请顾大人往后堂一叙。
许大人打心底里其实一万个不想叙的,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顾清林。然而眼下情况又由不得他不想叙。谁让他对这案子实在没什么头绪,待要判这赵承光杀人又怕顾清林帮着赵家找他的麻烦。不说别的,就随便找几个他解释不了的疑点就能让他这个县令在本地尊严扫地。
而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拿顾清林怎么样。
这边顾清林同赵子渊一同进了县衙的内堂,许丰早已备了好茶,见了顾清林硬是挤出了三分笑容,将其让往上座。顾清林自然不肯,于是宾主各自落坐。
各自坐定后许丰道,“不知顾大人到此,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顾清林也微微一笑,似模似样的端着点架子道,“许大人哪里话,顾某一介白身无官无品,担不起许大人这声大人。再者,顾某此番闲暇,得同友人同游,实在是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顾清林此话说有明白,我现在是休假跟朋友出来玩,在这儿见到你也是意外,我既是出来玩的,自然不希望身份暴露徒增麻烦。
许丰虽被降职但毕竟是官场老油条,自然听的明白其中的意思,又见顾清林主动提起赵承光杀人一事,赶忙换了口风道,“是是,许某明白。许某也正有一事不知该当如何,想听听。。。。。。公子的意思。”
顾清林点点头,“不知是何事?”
许丰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师爷,师爷会意正要离去,顾清林却是笑道,“无妨,大人想是要问赵承光一案吧?”
见许丰尬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赵子渊道,“这位是承天府赵家的二公子赵子渊,乃是这正定县赵家的主家,此番前来正定县是为循例查帐的。顾某在京中闲来无事,便随他一起外出散心。”
许丰忙点头道,“原是如此。”许丰边说,心里便快速的盘算着,如此看来这赵承光不过是个管事儿之子,想来赵家主家之人也不会太过在意;又一想不对,若是这赵承光杀人一案坐实了,那丁老爷乃是当地富绅,定会联络本地乡绅打压赵家,那这赵家在正定县这边的生意必定会受影响。
顾清林眼看许丰眼珠乱转一副纠结的模样,本身对他第一印象也并不如何,加之他们还急着要去与云烁他们会合并不想在此地多耽搁,索性主动说道,“不过既然遇到了这案子,顾某就多事问上一句,刚才堂上听大人说此案尚有疑点,不知有何疑点?大人也相信杀人的并不是赵承光?”
许丰听他这样一问,不由语塞,“这。。。。。。”说着,眼神不由的瞥向了一旁的师爷。
师爷会意,忙道,“大人容小的插句嘴,依小人看来,这赵承光有可能的确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许丰只听师爷说话,眼神却是半刻没有离开顾清林,只想看看他的反应,再想办法如何处理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