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了,显然已是在回府的路上。抬眼就对上了云烁笑眯眯的双眼,“醒了?”
顾清林懒洋洋的一笑,“嗯!”
云烁揉了揉他的脑袋,“还以为马车一走你就能醒呢!起来醒醒神,一会就到了。”
刚回府,管家就来寻了顾清林,“老爷有事,唤二公子过去一趟呢!”
顾清林心底叹了口气,“得,又得去被人叫逆子。”
及正到了正房,安平侯正躺在长塌上半眯着眼睛由两个小丫鬟在给轻轻锤着腿。明知顾清林已经进来了,却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顾清林行礼先请了安,安平候才抬起眼皮看了顾清林一眼,说道,“叫你来没有事情,是想问问你这两日招待大将军,可有什么失礼之处?”
顾清林心下狐疑,安平候什么时候理过这些事情?但还是如实答道,“回父亲,并无,大将军尚算满意。”
安平侯“嗯”了一声,半晌没再说话。
顾清林也不想在这里跟个傻子似的树杆子,于是主动开口问道,“父亲叫儿子来,可还有别的事情?”
安平侯一听,觉的顾清林这是不耐烦来见他,一瞪眼一伸腿又来了威风,没吓到顾清林倒是吓了两个小丫鬟一跳,“怎么,没事你就不来你老子就不能叫你过来了?”
顾清林忙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安平侯实在是怎么看这个儿子怎么不顺眼。先前没失踪之前是因为区区一个庶子默默无闻他没放在眼里,可自打回了候府之后他又觉的儿子出了名自己现在掌控不了这个庶子,细算算可能现在比从前更看不顺眼他这个儿子。
不过虽是如此,但他毕竟还是有事要让顾清林做,缓了缓还是说道,“自打你前些日子遇刺,这些日子侯府都跟着担惊受怕,减少了出门的频率。如今为父这里有一个应酬左推不过,明日需得出去一趟,府里的家丁身手毕竟不如大将军带来的人,你回去跟大将军说一声,明日让他派两个人跟为父一起吧。”
顾清林听他这样说,一时楞了下,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犹豫间一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安平侯。然后就听安平侯突然暴起,一脚踢翻了两个丫鬟,咆哮道,“逆子,逆子!”
顾清林暗自翻了个白眼,终归还是没逃过逆子的魔咒。
安平候犹不解气,光着脚站了起来指着顾清林的鼻子骂道,“要不是你在外面惹事儿连累了侯府,如何会有这些麻烦?如今你倒好,只顾自己的安危,却将你老子的安危不放在眼里,你到底是按的什么心?”
说完来回走了两圈,又指着顾清林道,“你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你一个区区庶子,还想爬到你老子头上!”
安平侯一通接一通的输出,搞的顾清林都插不上嘴,正闹着呢,听外面有人传,“大将军来了!”
安平侯一听立即禁声,也顾不得顾清林了,忙绘退了身边的丫鬟,穿上鞋子整了整衣襟,便到了门口迎接云烁。
不一时云烁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进门便对安平侯拱了拱手,“不请自来,还请侯爷不要介意!”
顾清林站在安平侯身后看向云烁,不明白他这是闹的哪出,就只见云烁递上了手里的小盒子,“清林说候爷每有头疾,常靠鼻烟醒神止痛,我这里正巧前日得了个鼻烟壶,虽算不得什么名贵的材料,胜在做工精细,侯爷看看可还喜欢?”
顾清林瞪大了眼睛,以眼神问道,“你怎么还送上礼了?”
云烁给他回了个眼神,“他高兴了你不就少站点规矩了么。”
安平侯实在是受宠若惊,原本云大将军奉太子命前来保护顾清林对于侯府来说便已是天大的恩典了,他这些日子看似平常实则心里整日提心吊胆,一是怕有刺客来侯府刺杀,二是怕招待的云烁不满意,反正日子过的很不舒心。
可如今云大将军竟然主动给他准备了礼物!这怎么能让他不高兴呢?虽是如此,但是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所以他自然不会直接接过云烁递过来的盒子,做了个推拒的动作,“哎呀,这如何使得!大将军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可顾某无功不受禄,怎能平白受大将军的礼!”
云烁却是笑着拉过安平侯的手,将盒子塞在了他手里,笑道,“一点小玩意,还望侯爷不要推辞。”
安平侯这才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收下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一极通身晶莹剔透的,墨玉所做的鼻烟壶,壶身雕刻有松鹤延年吉祥纹,都做了鎏金处理。
“哎呀!”安平候显然爱不释手,不禁赞道,“当真是好东西!玉质纯粹,雕工精炒,大将军真是有心了!”
云烁笑道,“侯爷喜欢便好!”说罢又看了眼顾清林,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