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看过来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睛!
栀子不仅没有睡,还半跪在地上。在她面前,是一个鲜红的、发着刺眼光芒的阵法。那阵法极为诡异,似乎是用血绘成。她正将右手搭在阵法的正中心,不知想做些什么。
显然,她没想到这大半夜的,他会突然杀到地下室来,整个人都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想要擦去地上画着的东西,却并不成功。
亲眼见到了这样一幕,钟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最近这段时间遭遇的一切,果然都是栀子干的!
气血上涌,他立刻冲上前去,提着栀子的衣领,强行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低声质问道:“栀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不管你想要什么,我拼尽全力也会找到送到你手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演出的幕布已拉开,栀子迅速进入了状态,泪水瞬间蓄满双眼,晶莹的泪滴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滑落。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放我自由,让我去追求所爱,可是你呢?你却将我关在这里,让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他长相厮守。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
一时之间,钟景都不知道,他是该先为被妻子报复而生气,还是先为妻子心中另有所属而愤怒。
两件事都精准地踩中了他的雷点,等他回过神来时,妻子已经倒在血泊中,逐渐没了气息。
他看看丢在一旁的破碎花瓶,又看看自己手中鲜红的血迹,情绪彻彻底底崩溃。他跪在地上,膝行至栀子身边,将她软若无骨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痛哭流涕,如坏掉的机器人般反复呢喃着“为什么,我只是太爱你了,为什么”。
此时的深情并没有影响他三个小时后,将栀子的“尸体”埋在院子里。
曲桓匆匆赶来刨她时,都担心她玩得太过,真把自己玩死了。
幸好,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第一次做这种事的钟景没太多抛尸经验,不知道要将地面给压实。
曲桓没花太多力气,就把栀子从松软的泥土里翻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此时的栀子比过去更精神了,便问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你在土里待得挺舒服的?”
栀子托着侧脸,向她灿烂一笑:“像我这样的娇花,在土里埋上一阵吸收点养料,自然会长得更好啦~”
曲桓:……
“车已经停在外面了,快走吧,小心一会儿被钟景发现了。”
“等我一下,我再加点细节进去,让这场戏更逼真一点。”
说着,她直接当着曲桓的面,制造了一个“栀子”出来。与当初留在小世界的那个不一样,这回的只具备相似的外形,不能活动,更像尸体,符合钟景所需。只要时间够久,“她”还能慢慢化成白骨,有用得很。
将自己丢进土坑,又将泥土填回去后,栀子长出一口气,搭着曲桓的肩膀扬长而去。
去的路上,她还不忘向大师发出邀请:“曲大师,今晚还有什么安排吗?我约了几个大学生通宵K歌,要不要和我一起?”
曲桓:……
“不必了,我还得回去打坐,明天有新单子,得养精蓄锐。”
栀子有些咋舌:“你们这些大师,平时的生活都这么枯燥……”
她觑了眼曲桓的表情,表情自然地改了说辞:“都这么自律有追求吗?”
曲桓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必要的修炼,一日不可松懈。”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栀子只能非常遗憾地一人去享受和青年人K歌的快感。
天将明时,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唯有木至远选择留下,问喝了不少酒的栀子是否还清醒、需不需要送她回家去。
栀子确实有些上头,但她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将那些酒精排出体外,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所以她摆摆手,拒绝了木至远的好意:“没事,我清醒得很,一会儿打个车就回去了。”
听她这么说,木至远没再坚持,按照她给出的地址打好了去酒店的网约车,又在送她上车时、当着司机的面强调了一句“到了给我打电话”,才不太放心地回了学校。
这天晚上,他一直等到收到了栀子报平安的短信,才安心上床休息。
栀子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恢复清醒时,忽然想到个搞钱的方法。
之前她已经从钟景那儿捞了不少,能保证一段时间内的幸福生活。曲大师又非常良心,把“赚”到的钱分了她一半。但钱这种东西是不会嫌少的,而男主角又是个合格的赚钱机器,她当然得搭一条通道,让钱财源源不断地流向她,以保证今后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