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挑了挑眉：“你俩……好姐妹结拜呢？”

她盲猜，在她回来之前，她们已经维持这个状态有段时间了，连鞠躬都鞠出了节奏感，就差一段恰到好处的鼓点了。

孔曼曼先一步反应了过来，露出笑容：“栀子，你回来了？那也就是说……一切都结束了？我可以投胎转世开始新人生了？”

在栀子替代她成为“女主角”前，前者是这么承诺的。

栀子点点头，道：“那确实也是一种选择，但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看？”

见孔曼曼同意了，她继续说了下去：“你看，我这儿正缺人，也许，你可以留在我这里，帮我做事？”

听到这个建议的瞬间，孔曼曼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在栀子顶替她的这些时日，她一直留在这个空间中，一半的时间用来看剧情发展，另一半的时间则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过去她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家务事填满了，她不是在照顾父兄、就是在照顾丈夫，从没考虑过自己。如今终于有了闲心，她找到了真正想做的事。

但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确认道：“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你是自由的，你本来就只属于你自己。”

栀子一回来就发现了，她这个小空间里原本因为疏于照顾半死不活的植物竟然全部死而复生。显然，这都是孔曼曼做的好事。有这样的神奇能力在，她怎么都得争取下将人留下来。

孔曼曼一把握住了栀子的手，诚恳道：“我想，我愿意一直待在这儿。”

栀子笑笑：“好，那你就安心留下来。其他的麻烦，我会处理好的。”

眼见她们已完成交流、达成合作，气氛一时极为和谐，施筱忍不住插入了对话：“两位姐姐，那我呢？我呢？”

栀子挑了挑眉：“你也一样。愿意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说起来，你原本出国是要追求艺术梦想的对吧？我虽然不能将那段经历完全重现，但只是其中一部分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取出手机，快速输入了一段指令，房间里的景象便起了变化。

在施筱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间教室。教室中的一切让她觉得眼熟至极，似乎是她因为苍宿而摇摆不定时，无数次错过的课堂。是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后悔没有踏入的课堂。

她的态度也在眨眼间热络起来：“我、我真的可以留在这儿吗？”

栀子挠了挠头：“为什么你们都要怀疑一遍？当然可以，你想待多久都行。等你们哪天觉得无聊了，我再送你们去投胎，不会耽误事的。不过得先提醒你们一下，投胎是不带记忆的，下辈子你们会扮演什么角色，很难说。所以还是留在这个给我打工更好！”

孔曼曼与施筱相视一眼，通过眼神暗中达成了共识。

在待到厌烦前为止，她们大概不会考虑投胎转世那种麻烦的事。

栀子猜出她们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行了，你们看着玩。我还有任务，先走一步。下次回来，说不定会再给你们带几个朋友来。”

在前往新的小世界前，她最后确认了一下原本属于孔曼曼的故事。

明峻“沉迷”工作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不幸英年早逝。他死后，益晴接替了他的位置与工作，成为了患者们的守护神。

复制体做得很不错，莫洲颐也说到做到，一直留在她身边当助手，未婚未育，将一生奉献在岗位上。莫倩倩自己的婚姻就不顺遂，对此没表示任何意见。复制体成了小世界里断层的首富，并在死前将大部分财产全部捐出，留下美名。

可惜的是，这几位朋友都是路人NPC，没有被独立出来存在的能力。否则，她高低得把她们挖过来，为她小世界的构成添砖加瓦。

栀子短暂遗憾了一会儿便收拾好心情，准备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她吃了这个小世界的“意识”，能力有所提高，今后，说不定有机会把NPC也拉出来。多吃几个“意识”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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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景一回到别墅，就卸下了在外时那张假面具，露出一个温柔而残酷的笑容。

他取出手机，看了眼监控录像——

很好，心爱的妻子乖乖待在房间里，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钟景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特意到镜子前整理好着装，梳整齐头发，才缓步走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躺在床上的栀子清楚听到了那沉稳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没有动，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表情，显露出一种长久被人控制的麻木冷淡。

半分钟后，地下室那扇沉重的铁门被人拉开，发出了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