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和时郗一起往村子深处走。最终停在一间的三进房子前。
“怎么了?”
林妤不答,直接上前敲门,几声过后,才听见里头有个小心翼翼的的脚步声。
林妤立马高声道:“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路过的,下雨了,想在此处避一避雨。”
时郗不是很理解林妤一定要借宿避雨这件事,但她还是没有说话。
门“吱呀”一声,一条小小的缝被打开,穿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你们是谁?”
时郗立马越过林妤上前,将门推得更开些:“老人家,我们是烟城人,回烟城去,今天路过这里刚好下雨了,就想来避一避雨。”
对方似乎很不放心,又看了好几眼,确定了她们没有恶意,这才侧身让她们进来。
“快进来吧。”
两人应声进去,老人又仔仔细细看了门外好几眼,将门彻底关上。
两人随着老任进屋,林妤等人坐下,便笑问:“老人家,您是村长?”
老人家见她俩确实没有恶意,笑着点点头,接着就听林妤又问:“现在农忙季节,我看村子里好安静啊,大家下雨都在地里忙活啊。”
村长一愣,听到林妤说村子里很安静才低声道:“唉……这真是一言难尽啊……”
林妤和时郗对视一眼,心道果然有问题。
还要再问,就见村长急忙道:“天就要黑了,我看两位姑娘今晚也不要赶路了,就在我家借宿一晚,明日再走吧。”
时郗正要起身拒绝,就见林妤将她按住。
“有劳。”
百姓都纯朴得很,村长家一共只有五间屋子,出去一间杂物间,其余住着他家大儿子和小女儿,不过听说两人要借宿一晚,很快就给两人收拾出一间屋子。
“天黑了,两位千万不要出去啊。”村长语重心长地嘱咐两人。
林妤敏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天黑了,为什么一定不能出门?
她猛然想起上清境内那个晚上不要出门的说法。
可当时是有灵浠的心魔在作祟,这里莫非也有什么魔族出没?
她才一想,时郗已经问出口:“村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晚上出门怎么了?”
“两位姑娘是烟城人?”村长不答反问。
两人对视一眼,时郗就点头道:“是。不过我出去游历已久,很久都没回去了。这回也是受城主之邀去参加薛小姐婚礼的。”
听说她是城主请回来的,村长突然松口气,仿佛看见了救星,激动地拉着时郗的手:“那这么说,您是修者了?”
时郗颇有些不适地将手抽出来,将林妤往前一推:“我就是个半吊子,这位才是真正的修者,大宗门的弟子,厉害得很!”
林妤:……
林妤默默接过时郗的话:“老人家,您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
村长激动地哆嗦着说不出话,半晌,却重重叹口气:“唉,两位姑娘早些睡吧。记住了,天黑之后千万不能出门,明日雨停了,就走吧。”
林妤听到这里更觉得不对劲。虽然她不知道为何村长前一秒还将她们当成救命稻草,下一秒就闭口不言了。
时郗也察觉到这一点,连忙道:“村长,我这位朋友可是很厉害的修士,这回就是薛城主千请万求,她才来的。你要是真有什么困难,我这位朋友一定能帮你解决!”
林妤听着时郗越说越绝对,连忙点了点她的手心,示意她别把话说的太满了,万一是个什么很厉害的妖或者魔,她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听着时郗这么说,村长仿佛真的相信几分,又是重重叹口气:“那……两位修者坐下说吧。”
烛火渐渐暗了,夜色也越来越深重。
两人几乎是一直蹙眉听着村长说完的。
十几年前,这个村子还是一片祥和,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忙忙碌碌,却足以活命。
但不知怎么的,位于村子一角的青砖大瓦房里突然穿出来闹鬼的事。
那青砖大瓦房里住着一位小地主,说是小地主,也不过就是比其他人多了几亩地,家里请了几个人帮衬,又盖了一座比土房子更加豪华的青砖大瓦房。
因着那家人是外来的,平时和村里人根本不熟。
最初听到闹鬼的传言,大家只当是小地主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吓自己,要不就是家宅不宁。
毕竟,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鬼。
直到诡异的一件事发生了。
村里有个人在小地主那儿佃了两亩地,那年开春不做了,就去退租。敲门许久无人答应,就推门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他又走进屋子里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小地主一家人和两个长工,都吊死在了房梁!
不知死了多久,肉都已经腐烂了,传出阵阵恶臭,露出森森白骨。
那人当即吓晕了,醒来已是傍晚,两滚带爬跑出去,这事儿就这么传出来。
村里人也吓着了,都以为小地主的仇家上门了,都害怕被寻仇。
但过了几个月也没什么,大家也就稍微放心。
直到后来,没过一段时间,村里总会消失一个人。
有时是一个月,有时又是半个月……
大家都说这是小地主一家的鬼魂作祟,搅得村里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