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郗的头一阵一阵疼,但她没办法,又钻出被子透气。
“不是心软了就好,你最好老实些,安安稳稳参加此次的盛仙大会,将东西拿到手。否则,我就送你去见你娘。”
时郗头疼欲裂,此刻根本不想听体内“寄生虫”的威胁。
[我劝你也老实些。否则我跳湖自尽,不知道到时候你是被仙门追杀还是给我殉葬!]
“敢威胁我?”
“啊—”
一股剧烈的头疼逼得时郗忍不住叫出声,在她右耳后,一朵暗色彼岸花悄然浮现。
看着时郗痛苦得恨不得撞墙,她体内的“寄生虫”仿佛满意了。
“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
[有人来了。]
时郗打断它的话,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才感觉头疼一点点散去。
“你这是怎么了?满头都是汗。”
林妤一进来就见时郗坐在桌子边大口喘息,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没事了。”时郗虚声回答,只是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我刚才有些头疼。”
看着林妤明显担心的样子,时郗心中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林妤从小就是这样,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林妤看着她虽然面色不太好,但是呼吸稳定。
虽然不信她的说法,但是也没多问,只是给她和自己都倒了杯茶:“你这样子…还能参加盛仙大会?”
时郗喝了水,这才感觉有点力气说话了。她又吃了几块点心勉强填了填肚子,含糊不清道:“能。我又没生病,就是灵力透支了而已,问题不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林妤的神色就有些古怪起来。
她将点心往时郗手边推了推,没说话。
时郗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怎么了?你不信我?”
林妤连忙摇头:“那倒没有。我是十分相信你的努力的。”
就是盛仙大会嘛…
算了,从昨夜来看,时郗也不是完全没点手段。
时郗想起宋茴委托她的事,她的手指状似无意地点了点桌子:“时郗,你昨天说,你是烟城来的?”
时郗嘴里半块点心没咽下去,只能点头回应。
林妤又道:“我听说烟城有户姓薛的人家,家中有个女儿,正值妙龄?”
时郗哪里听不出来,林妤这是查她呢。
哪有这样光明正大查人的…
她想都没想,浮上笑容,对着林妤挤眉弄眼:“是有这么个事。怎么啦,师姐想要和她双修啊?”
林妤面皮薄,从未与人这么直接地说这个话题。她面色有些绯红,立马坐直了身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听说那位薛家姑娘正到处找一个人呢。想来问问你而已。”
林妤从前是没怎么说过谎,但是下山历练了这么多次,都练出来了,这些话随手拈来,面不红心不跳。
“薛家姑娘要找人?那最简单不过了,贴个告示,找人去衙门里头一说就行。实在不行,拿些金子银子出来,请会算的修者找一找,总能找到。”
时郗喝着茶,随口回道。
“你还关心这个?”
林妤此刻已经没什么试探时郗的想法了。
盛仙大会那么多人,总不能挨个挨个排查。
况且她不是做这行的料子,别没把时郗试出来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于是她起身就要离开。
偏偏时郗叫住她,也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只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去三墟?”
林妤脚步一顿:“你什么时候去,与我何干?我拦着不让你走了?”
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时郗有些尴尬,末了才笑笑:“是这样。我跟着师姐御剑回去,少走一些路,也能快一些啊。”
林妤渐渐皱眉:“你御剑为何要跟我一起…”
“你不会御剑?”
她只能想到这个荒唐的原因。
时郗无辜地清咳一声:“我没有剑。你得带我回去。”
这话说的,不知道以为她是林妤的师姐。
但是林妤没在意这一点,她的注意点在“没有剑”…
“你是丹修?”这看着也不像啊…
“不是。”时郗尴尬地摇头,“我是剑修。”
“剑修没有剑?!”
林妤怀疑时郗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头一次见到没有剑、不会御剑的剑修。
哪怕是外头清贫的散修都有剑呢。
“有的有的。”时郗解释,想着怎么着都要挽回一下,“只是我的剑…不太方便御剑。”
“所以你得带我回去。”
时郗可怜兮兮地看着林妤。
林妤知道她不想说,被盯得心慌,匆忙点了个头逃出去了。
“那…那你收拾收拾,我们待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