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剩下两名队友对视一眼,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踏入了燕临溪消失的河流。
一接触到河水,那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如无数根尖锐的针,穿透了他们的衣物,直刺肌肤,但他们连一步都没有退却。
一个队友的眼神坚定无比,在他心中,让同伴陷入危险之中,是自己的失职,更是自己又一次犯下的不可原谅的错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与愧疚。
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坚定地在河水中前行,这里的河水可以穿透内力,有种直直扎进内脏的错觉。
另一个队友则紧紧握着手中的剑,那剑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他小心翼翼地在河流中前行,河水的流淌声在他耳边回响,像是一种未知的警告。他倒是没有感到刺骨的严寒,只是有些像夏天树荫里面的那一段河水。
齐休原本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当他看到燕临溪踏入那诡异的情境中消失不见的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紧。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也顾不上继续隐藏身影了。
他动用了身法凌剑疾步,那精妙绝伦,他化作一道凌厉的剑光,连风都没有惊动一丝一毫,只是眨眼间便没入了那河流之中。
河水变得汹涌了起来,仿佛被他激怒了。河水凝聚成了无数冰凌,它们如同一支支锋利的长矛,从四面八方朝着齐休扎过来。
那尖锐的冰凌在河水的涌动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企图逼退他。
齐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他只能调动体内的灵气来对抗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他原本打算使用灵气来硬抗这漫天的冰凌,但很快他便意识到在如此众多的冰凌面前硬抗显得力不从心。于是,他果断地掏出自己的剑。
他深吸一口气,无数的剑影瞄准那汹涌而来的冰凌。随着他往前冲刺的动作,剑影如闪电般射出,在空中化成了一柄金光组成的巨剑。
那巨剑呼啸着向冰凌冲去。
巨剑所过之处,一路上的冰凌全部被碾压成雾水。那雾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巨剑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河水,让整个场景显得壮观而又古老。
齐休看着巨剑的威力,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些冰凌是可以用蛮力应对的。
河水依旧汹涌,冰凌也不停地聚集袭来。
房间内,门主正悠然地看着水幕中的画面,喝着茶水,冷不丁差点被茶水呛到。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伊介说道:“你徒弟进幻境了。”
伊介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正在盘算着自己的资产够燕临溪吃几年。他根本没有看水幕,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小燕子本来就要进幻境。”
他的声音平淡而随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门主微微一愣,随即又说道:“你大徒弟进去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伊介猛地抬头,满脸惊讶地看向了水幕。齐休为什么会进去?
他迅速抓过一个水幕,将画面的时间往前调动。
看着水幕中的情景,伊介有些震惊而又觉得合理。他缓缓说道:“齐休可能在半途中失忆了,忘记是在考核了。”
“他身上没有签,被幻境当成入侵者了,你再不去接他,就要被重伤了。”
门主的语气十分平静,他看着伊介,希望他能赶紧去把齐休捞出来,免得耗费阵法的灵气。
然而,房间内的其他人都没有起身的想法。他们都专注地看着水幕中的画面,似乎对齐休的处境并不担心。
伊介也没有立刻行动的意思。他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齐休的情况,他缓缓说道:“剑修皮糙肉厚,只要不死,都无所谓。机会难得,让齐休锻炼一下也行。”
免费使用门主的灵石锻炼徒弟,挺划得来的。
而此时,燕临溪的队友们正全神贯注地在河流中寻找着燕临溪的踪迹,他们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寻找燕临溪的任务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齐休那边的动静,就像看不到一样。
周围的环境依旧静谧,只有河流潺潺的流水声,那声音清脆而又连绵不绝。
在另一边,燕临溪已然走上了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遗落在水中的鞋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惋惜,只是静静地看着它被水流缓缓带走。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既然鞋子已经遗落,便无需再去执着地追寻,更何况他不在意这双鞋子的价值。
他从容地运用灵气包裹着自己的双脚,随后,他迈步走向官道。道路两边皆是层层叠叠的梯田,此时,村民们都在辛勤地插秧,他们身着古早的衣服,仿佛是从久远的时光中走来。
燕临溪赤脚走在路中央,那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别样的踏实。走着走着,他索性将自己的外袍脱至腰间,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就那样悠然地走着。
在官道两侧,一朵云缓缓飘向天空。
起初是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悄然弥漫开来,它丝丝湿润的气息在空气中微微飘动。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水雾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它们逐渐凝聚、聚拢,升腾,那原本轻薄的水雾渐渐变得厚实起来,被微风轻轻地托起,向着天空缓缓飘去。
它与天上原本就存在的云朵渐渐靠近、融合。
燕临溪看着云,走在地上,他并没有如话本中所描述的那样,被淳朴的村民热情地招待。这里的村民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他顺着官道一直走,直到走到了最高处,他停下脚步,往下看去。眼前是又长又倾斜的官道,那坡度之大,看上去确实是马车没办法行走的路。
而向更远的地方眺望,在两座山之间有一片凹地,里面有一个小镇若隐若现。山连着山,就像一幅的山水画。
在这一刻,他突然懂了父亲口中的远山浅,青眉黛......
虽然那是老燕子写给夫人的情书,但对于现在的燕临溪而言是难以言说的宁静。
母亲喜欢人族的诗词,父亲也乐意从人族的修士那边学习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