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伥讶然。
界之内,极少受祟种操纵的域界技能。
一些祟种可以展开域界,利用域界进食,却很难在域界中展开界之内。听说界之内形成后,只有祟主同意,才能合并进天下所有祟心生向往的祟界,否则七日之后消散天地之间,可以说是祟种的梦幻绝技。
用人类的话形容,就是在自己的屋子再违法建设,无视建房安全,看似繁华实际满仓漏洞。祟种一旦操纵界之内,掠夺大量食物的同时,自身祟气不受其身控制,渐渐侵蚀灵智,最后成为只会杀人的魔种。
唯有并入祟界,灵智才得以保存。而祟界的存在,在冥界塌陷下,显得格外珍贵。
听说不同祟种的界之内,内容也是不同,明伥没见过,只是偶尔会在香烛店阁楼收藏的古籍中见过记载,没等他读全,就被林惊使唤出去打祟。
祟种沦落成魔种,最终结果明伥不得而知,魔种最上一次诞生,他还没成为祟种,甚至还没有从世间诞生。
寻常祟种不会自寻死路,在九州的新国建成,新历运行开始,世上再无祟种施展界之内的技能,没想到陈家村藏着一个找死的。
“对了老板,这陈家村的人不见,那特管处的两个人,也跟着一起凉了,我们不出手救他们,特管处查到我们头上怎么办?”在走去牌坊的路上,明伥好心想起远在地窖的两人。
林惊无所谓,“凉了更好,那个鸡冠头,一看就是个祸害。就怕他这次不凉,祸害遗千年。”
明伥见林惊如此淡(xiao)定(zhang),安下了打工仔的心。
此时的楼斯玥不觉得他是楼斯玥,她似乎应该叫何知歌。
今年她刚刚入读大学,是闪闪发亮的大学生之一。
上周她的爸爸妈妈去了欧洲重温他们的蜜月之旅,来庆祝结婚30周年,她在机场送别了父母,快快乐乐和舍友在大学小吃街哐迟哐迟。
专业课的深奥知识,大学老师雷打不动念PPT水课程,无边无际的群消息,打卡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忙得一塌糊涂的大学生活稍稍有些打击到她。
所有的大学生上了大学后才发现自己上了高中老师的当,什么叫上了大学就放松了,那才叫另一个火坑。忙碌的她还要抽空给她在医院工作的哥哥送换洗衣服!
没人性,压榨帝!何知歌无数次吐槽她亲哥何知丹。
医院的人来来往往,没等她找到她哥哥的科室,就被个坡脚的老婆婆拦住。
老婆婆似乎不懂现在智能挂号的操作,何知歌便耐心教导对方。老婆婆很健谈,何知歌和她聊的很开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她的视线渐渐发黑,身体不由发软,在她准备倒地时,另一个浑身发臭的身体接住了她。
对方嘴里散发着臭味,大黄牙不断在她眼前晃悠,狰狞的面孔是她人生中唯一的记忆。
装着换洗衣服的袋子悄然落地,在人头涌动的医院里不曾明显。
昏暗的烛光,歇斯底里的尖叫,破碎凌乱的记忆冲击着楼斯玥的大脑,无数层叠加的碎片挤满狭窄的海马体,大脑的主人分不清今朝何夕。
楼斯玥再次睁眼,已经不在地窖。
他身上穿着蜡笔小新短袖,还有一件已经被肌肉挤爆的短裤,配上他可笑的鸡冠头,整个人是真的挺可笑的。
楼斯玥完全没有自己走出地窖的记忆,无声无息被换地方,还莫名其妙被换一身衣服,楼斯玥沉默。
他现在地处一间稍稍破落的房间,门没有上锁,残旧的木屋墙壁隐隐约约有些褐红色的痕迹,地上有些杂草。
楼斯玥对这个木屋有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在这个木屋处了很久,明明他是第一次来。
他走出房门,不巧在房门踢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
“起来!”楼斯玥用力一踹,直接踹醒还在睡梦中和周公约会的李岁一。
醒了的李岁一还带着清澈的愚蠢。
等他看清自家队长的穿着,在要命和要笑之间徘徊良久,最终还是选择要命的他默默站起来抹了一把脸,把不断扬起的嘴角压下去。
不能笑!不能笑!绝对不能笑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