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家涮串在桨木县挺有名的，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店里总是人满为患，吵吵嚷嚷的。

服务生见到冯琪红和张恬羽进来，忙不迭带着她们俩去找选店里的空桌。张恬羽坐下就开始翻动菜单， “毛肚锅是必点的，烤鸡爪和排骨要吗？”

冯琪红：“要，还要烤牛肉串。”

“行，再加五个烤菜卷和十个烤板筋。”张恬羽把点菜单递给服务生，“点好了。”

“好类，您稍等。”

张恬羽扭头望向窗外，“琪红，你看外面的人是不是来演出的演员啊。”

冯琪红：“是吧，她们也要进来了。”

那几个姑娘们拽开店门，一股热浪袭进来。

她们坐到冯琪红身后的空桌，其中一个女孩儿双手叉着腰，抱怨道：“诶，队长，我们去哪儿找上台互动的观众，是能穿上我们这个最小尺码的服装啊。”

被唤作队长的人接话儿，“愁人啊，谁知道娟娟会生病啊。”她说完这话，猛地站起来，“我看有人应该能替她。”

几个女孩儿齐声说：“谁啊？”

队长指着冯琪红，“就她！”

张恬羽拍了下冯琪红的胳膊，“琪红，她们说的是你。”

冯琪红也指向自己，“我？我又不会跳舞。”

队长到冯琪红她们这桌儿，“小姑娘，不用你跳，你就穿上我们的服装，上台跟我们互动几下就好了。”

冯琪红：“啊？怎么互动？”

队长看她口风松动了，眼神诚恳地跟她说：“很简单的几个动作，左右晃两下手臂，就可以下台了。”

冯琪红：“你确定我能行？”

队长：“你能行！”

张恬羽：“琪红，你去吧，多新鲜的一次尝试啊。”

冯琪红犹豫了片刻，“好吧。”队长把服装塞到冯琪红手里，“吃完午饭，你跟我们一起去剧场。”

“嗯。”冯琪红抚摸了一下演出的面料，是雪纺纱质地的，手感独特。

队长：“姑娘，谢谢你。”

冯琪红：“不用谢。”

--

下午两点半，冯琪红跟她们几个舞蹈演员到剧场后台换好服装，和舞蹈演员简单学了几个动作，又简单化了个淡妆，急匆匆地跑到看演出的位置找张恬羽。

张恬羽：“琪红，你不是要上台嘛，有舞蹈演员让咱们俩去第一排最右侧坐着。”

冯琪红：“嗯，知道了。”

张恬羽摸了把冯琪红丸子头顶上带的香槟色玫瑰花发饰，“琪红，你扎丸子头显得你长得好干净啊。等会儿你上台，姐给你拍几张照片。”

冯琪红：“哈哈，好啊，留个纪念。”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剧场内的位置几乎快要被坐满了，除了第二排还有几个空位。剧场内的广播提示音响起来，“亲爱的朋友们，演出即将开始，请还没有入座的观众尽快入座。”

“琪红，你快看啊，那不是我们在河边遇见的超级大帅哥吗？”张恬羽激动得摇冯琪红的胳膊，“这哥也来看演出啊。”

冯琪红下意识坐端正了， “嗯。”

张恬羽：“今天的演出是公益演出，难道他是捐款人吗？”

冯琪红：“是吧，快开始了。”她因为一会儿要上台去跳舞，紧张得做了个深呼吸。

张恬羽：“琪红，放轻松啦，你叫不紧张！”

冯琪红双手握拳，做了个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动作，“嗯！加油！”

“二哥，你非要来这么早，我还想再睡会儿呢。”

“你没倒完时差吗？”

“不是，是我早上四点多才睡啊。”

那男人和他的同伴边走边聊天，他走到第一排的过道儿，垂眸多看了几眼冯琪红，坐到她后边儿的位置。他抬腿翘起二郎腿，脚踢到了冯琪红的椅子腿儿。

冯琪红转头，眼神疑惑地看向他，“？”

他上半身前倾，勾起唇角，“不好意思，不小心踢到了。”

冯琪红：“没事。”

“二哥，一会儿你是不是得上去讲话啊。”

“不用，保持安静。”男人的声音低沉发冷，很有威严感和震慑力。张恬羽闻声也不再说话了，主持人上台报完幕，舞蹈演员们登台，开始了第一个节目的表演。

冯琪红要在第三个节目中间的高潮部分上台，她演的是一个热爱舞蹈，却只敢在一旁看她们跳舞，在受到她们的鼓励后，她勇敢的加入了她们。冯琪红要在舞台上站两分钟左右，再跟着她们跳半分钟。

第三个节目要开场前，有舞蹈演员把冯琪红带到了舞台幕布后等待开场，并且嘱咐道：“宝贝儿，等会儿我们会一起朝你伸出手，你跑过来跟我们左右摆动几下身体和手臂就好了。对了，你记得要笑哦。”

冯琪红：“好。”

她听到音乐起，遂跟着人群，上台舞台的最左侧，捧起自己的脸认真盯着她们跳舞。舞蹈演员对她伸出手，她当即冲到她们队伍的最左侧，跟她们一起摆动起来。她跳舞时，眼神不经意与观众席的那个男人交汇。顷刻间，她的心跳骤然加速，竟连充斥在她耳朵里的音乐声都变小了。

这场文艺演出结束，冯琪红久久未缓过神，像是做了场梦。张恬羽陪她在洗手间里换衣服，“琪红，你在舞台上真的太漂亮了，像个精灵一样。我看的时候，好想冲上台去亲你啊。”

冯琪红：“夸张了啊。”

张恬羽：“哪有夸张啊，我说的是实话，绝无半句虚假！琪红，我好渴啊，我要出去买水。”

“你去吧。”冯琪红摘了丸子头上的玫瑰花发饰，“我去后台把衣服还给她们。”

张恬羽：“嗯。”

通往后台的走廊里有几扇窗敞开着，冯琪红走近窗户，仰头看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和打斜飘落下来的雨丝，掏出手机给张恬羽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