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不知道,来添乱吧。”裴翊没好气地瞅了郑晏一眼。
郑晏微笑着冲他点头。
周琞目光移向郑晏:“你呢?”
郑晏手里的折扇像是不会丢一样,从不脱手:“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想了一下,对我算是有利,所以来帮你。”
周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日还不情不愿地说着“我只旁观,不插手”,现在跑来干什么?看戏?
周琞嘴角勾起一抹假笑:“师兄一介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能帮我什么?我们在旁边打架,你拎着扇子看热闹?”
郑晏脸上表情依旧雷打不动:“好歹是个王爷,借你狐假虎威。”
周琞冷笑了一声,又问道:“你们不会是光明正大地跑出来的吧?”
郑晏摇着扇子:“哪有那么蠢?当然是称病后,偷跑的”
周琞心里顿感不妙,转头问裴翊:“你呢?”
裴翊弱弱吐出两个字:“称病……”
周琞真是活活被气笑了。
见周琞这副表情,裴翊小心翼翼问道:“你不会……也是称病吧?”
周琞心如死灰地点头。
郑晏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哦?这可完蛋了,打草惊蛇了,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能怎么办?
周琞怎么知道怎么办?
周琞:“随缘吧,京城中我留下不少人,应该还能周旋一二……”吧?
周琞带着两位活祖宗敲响了赵昌的门。
赵昌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户,当年发家全是因为背靠揽川阁,因此他也理算当然的入了揽川阁,成了阁主金主之一。
赵昌见到周琞,嘴边的胡子忍不住的颤动:“阁主啊……”
周琞见到他连忙行了一大礼:“此事是我思虑不周……”
“不必不必。”赵昌连忙扶起周琞,又转头问道,“这两位是?”
周琞想的借口还没说出来,郑晏先一步点头道:“在下肃亲王,郑晏。”
“肃……”赵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膝盖一软就要往下滑。
郑晏装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亲切地将赵昌扶好:“我此次来全是为了帮忙的,赵公莫要多礼。”
赵昌被憋出一脑门子的汗,他端起袖子擦了擦:“这……草民哪敢劳动殿下帮忙。”
“我与周琞合得来,又占着师兄妹的名分,我帮她合情合理,再者说,师父在世时,时常提起赵公,我很佩服赵公的为人……”郑晏那舌头成精似的,几句话将赵昌哄的晕晕乎乎地,跟着走了内院,连裴翊的名号都没问一句。
裴翊这次跟来,完全是为了周琞,其他人他本来也懒得应付。
等众人都做好后,赵家夫人才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赵昌连忙搀起赵夫人:“夫人,你怎么出来了,不回屋躺着?”
赵夫人眼眶红肿,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放心,老爷,就让我坐这里听听吧。”
赵昌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头。
赵昌说一开始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
卫家知道有人来矿中挖走不少金子后,直接带人将金矿抢走。
赵昌本想着拖几日再去京城找周琞,可不知卫高佺从哪里的了消息,知道这矿是赵昌的。
当日便派人来协商,说要用五十两银子买了赵昌的金矿。
赵昌装作为难,说要好好想一想,等人走后,他便将强买强卖一事也列入卫家罪行中,准备一早去京城告状。
可不等他出城,他先收到消息说他小儿子被卫高佺抓了。
赵昌彻底被捏住了七寸,乱了阵脚,慌乱中给周琞传了消息。
赵夫人听了几句就开始掉眼泪:“我们家幺儿才刚十岁,人懂事听话,书也念得好,他还说他以后要考功名,可……”
说着说着,赵夫人哽咽起来,她偏过头用手帕捂着脸不再说话。
周琞:“此事因我而起,我自当竭尽全力,陆少文已经入城探查消息去了,以他的本事,说不准明日便能得到准信。”
赵昌握紧赵夫人的手,点了点头。
天一亮,周琞没等来陆少文的消息,等来的却是金矿坍塌,压死了不少老百姓的消息。
会城衙门门口聚集着一群人,身穿丧服跪趴在地上,向当地的父母官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