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肃王府,周琞等到天黑还不见郑晏,刚准备要走,就被郑晏堵了个正好。
郑晏笑眯眯地将周琞请回了府中,添好茶水后,还叫人专门做了茶点。
周琞完全没有被这鸿门宴的气势吓到,拿起糕点吃了一口:“你这府上糕点做的不太行啊……”
郑晏毫无波澜地点头:“下次换人给你做。”
周琞厚着脸皮应下:“好。”
“你今日入宫说什么了?”郑晏抬手垫着下巴,看向周琞。
周琞耸耸肩:“什么都没说。”
郑晏脸上还是那副假的要死的笑容:“是吗?可我听父皇说,你嫌我太闲?”
周琞侧着身子学着郑晏的动作,问道:“你只听到我说了这一句?”
郑晏:“所以,真的还有别的?”
周琞:“我若真的说了你的什么事,你还能打探到消息?”
郑晏坐了回去:“我当你会在我父皇面前好好参我一笔。”
“怎么会呢?”周琞阴阳怪气道,“像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从来不在人背后搞小动作坑人。”
郑晏:“哦?那你还说我闲?”
“我若是句句好话,陛下能听的进去吗?”周琞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驳道,“像陛下这种思虑过重的人,好坏参半的话他才会上心,否则,会直接将我打入肃王党,我现在暂时不太想和你一条船……”
郑晏嗤笑一声:“那我还有感谢你?”
“当然!”周琞语气十分沉痛,“想我这种以德报怨的好人,真是不多了!”
郑晏随手将手中的折扇递给周琞:“给,算我的谢礼。”
周琞将折扇拍开:“谁要这种劳什子玩意儿。”
郑晏一顿,谨慎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周琞双手抱胸:“你这么坑我,我当然想要点其他的。”
郑晏不可置信地冷笑了一声:“明明是你先坑的我!”
周琞义正言辞道:“我那是在帮你!”
郑晏:“有这么帮的吗?”
周琞:“那怎么才算帮?非要饭喂你嘴边才算帮?那你可真是够废物的。”
“行了行了……”郑晏抬手制止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斗嘴,“你先说要我帮你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帮。”
周琞勾唇一笑,漂亮的桃花眼瞬间弯成一个月牙:“京城中有没有那种得罪过你,但你又觉得收拾他脏手的人?最好有些势力,但不要太有势力的。”
“你要做什么?”郑晏眼睛一扫,“还真有……”
周琞惊道:“嚯,你在京城中树敌不少啊,条件这么苛刻的你还有?”
郑晏:“周琞,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周琞眉毛一蹙,咂舌道:“啧,我在说认真的,总之就是找一个,品行差的小世家,最好贪财。”
郑晏摇着折扇的手一僵,神色立马变的正经起来:“你要干什么?西边的金矿是你传出来的?你要给卫家下套?”
周琞嬉皮笑脸道:“这么多问题,师兄要我先说哪个?”
郑晏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告诫道:“范家倒台是顺势而为,且范家自身也是大不如前,可卫家不是,你要这么堂而皇之的动手,与以卵击石无异。”
周琞淡然一笑:“道理我都懂,师兄不必多说。”
“况且……”周琞向上拱手道,“师兄若是想坐那个位置,卫家可是一块异常卓越的绊脚石啊……卫家有贵妃,还有皇子,师兄总不会是想等李家和卫家斗起来后,你渔翁得利吧?可李能等得起,你能等得起吗?”
过了许久,郑晏才松口道:“好,我帮你。”
二人交谈许久,等到月亮都挂在了当空,周琞才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小院。
京城中大多人都已入睡,寂寥的夜里只零星亮着几个窗户,周琞伸手撩开车上的帘子,一股清爽的凉风吹散了马车内憋闷的空气。
周琞抬头望着一轮满月,后知后觉的发现,夏天快要到了。
一墙之内的卫府,一位幕僚抬头看了眼满月,就着月光慢慢走向主院,卫家财富将卫家撑的灯火通明,没有一点夜深的样子。
幕僚听到有人叫他,他快步走进主屋,行礼道:“卫大人,西边那座传的沸沸扬扬的金矿,我这几日找人打听了。”
卫高佺挺着肚子坐在主位,他把自己养的油光水滑,主位上那么大的椅子,也就是将将够盛他一个人。
卫高佺:“我对那个金矿是有兴趣,但我不想当那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