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裴翊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当初救你,不出五日,你就要忘恩负义了?”
周琞撑起一抹假笑,靠近裴翊:“嗯,我就忘恩负义了,怎么样?”
裴翊悻悻地收敛神色,话绕了一圈又问道:“你刚刚在偷听什么?”
“谁在偷听?”苏念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二人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要……听什么?”
“没什么。”周琞将裴翊一把推开,走向苏念巧,“走吧,我送你回王府。”
将苏念巧平安送回王府后,周琞绕道去酒楼,准备给鸣风带些解馋的小吃回去。
周琞刚踏进酒楼,就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仆人跑了过来:“周阁主,我家大人请您过去。”
周琞眉头轻挑,自从她将皇帝的身体越养越好后,京城中便有各种大人请她看病,但那些个大人都是先送过拜帖后,才登门,从来没有这么没礼貌的。
周琞:“我在京城中认识的大人不少,这是那位大人啊?”
小厮低头道:“范大人。”
听到“范”字,周琞身后站着的人,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周琞摆摆手:“我好像与范大人没什么瓜葛吧?范大人请我是为了什么?”
小厮依旧面无表情,恭恭敬敬道:“小人不知,但范大人就在楼上。”
周琞当着小厮的面对身后的人说道:“范大人既然有请,我不去不太好,你便在二楼门口等我吧。”
周琞跟着小厮到了二楼,跟着周琞的那人,从衣袖中掏出一包药粉塞到周琞手中,小声道:“这是迷药。”
周琞握好手里的东西,冲那人笑了一下,推门进去,屋内只有范昆承在。
范昆承见到周琞站起来,行礼道:“周国师。”
周琞回礼:“范大人。”
二人一顿虚情假意,坐下后,周琞先一步问道:“范大人家中是有人要看病?”
范昆承笑道:“周国师还真是医者仁心,可我这次不是因为这事,我是有一事不明,特意来问。”
周琞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不敢搭话,也不敢乱碰什么,只是端坐着冲范昆承微笑。
范昆承见周琞一言不发,立马换了种方式:“我看周国师也是豪爽之人,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周国师最近遭到多次刺杀,是与我们范家有关吧。”
周琞装傻道:“是吗?我当是我在江湖中得罪的人太多,他门商量好一起来寻仇了。”
范昆承摇头叹气道:“此事,我们范家也是被坑害的,有没有江湖人我不知,但我知道有京城中人见不得你好,也见不得我好,以我范家的名义多次陷害,挑起争端。”
周琞干笑了几声,真是见到比她还能胡扯的人了。
范昆承:“我有一计,可使你我都获益……”
周琞强装起好奇,问道:“什么?”
范昆承:“你假死出京,设下圈套,将要杀你的人一网打尽。”
周琞称赞般地点点头,原来这老头出的是这主意,她假死出京,范家将脏水全部泼到她身上,这样她自己除了名声有毁,一点损失没有,范家还给盘活了。
周琞反问道:“可我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啊?”
“怎么会……”范昆承挺起腰板,“我范家以后就是你在京城中最大的据点,你想要什么消息都可以,总比你手下那些无权无势的人,要好用的多吧?”
周琞思索片刻,摇摇头:“我既假死出京,日后入京也怕是难了,要京城那么多消息干什么?”
范昆承见这都没有拿住周琞,转而威胁道:“可周国师愿意日日活在提心吊胆中吗?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周琞再次为难地摇头道:“道理不错,可我手下人还真不少,想帮我弄死这个‘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范昆承没想到这周琞这么难啃,笑了着应和了几下,话锋一转:“那裴翊呢?”
周琞脸色一顿,僵硬地扯起一抹笑容:“这与裴将军有什么关系?”
范昆承:“我见周国师对裴将军有情,可裴将军似乎不是一心一意吧。”
周琞:“范大人连这都知道?”
“当然。”范昆承再次换上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裴将军要娶李家小姐,周姑娘过去,大概只能是个贵妾,你甘心吗?”
周琞定定地看着范昆承不说话。
范昆承继续道:“可若是周姑娘愿意以我范家女的名义嫁过去,我范某有信心能让你与李家的小姐平起平坐,这个东西,你没有办法自己做到吧?”
周琞移开视线,她还真没有办法。
范昆承趁热打铁道:“咱们在这世上,都只为活着,何必相互为难呢?”
周琞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给我些日子考虑。”
“好,不过只有三天。”范昆承说罢,转身走了出去,还帮周琞买了几样这店里有名的小吃。
范昆承上了马车,心中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这美人也难过英雄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