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了,那声音围绕着季临,在迷雾中逐渐显现身形。季临眼观六路,跟着声音在原地绕圈子。
啾!
霎时间四面八方皆受到攻击,季临一剑横扫最先飞扑上来的不明物,躲开来,近了才发现竟然是雾浔鹤!这东西向来和雾犀牛集群相伴,互利共生,怪不得这么重的雾。
季临在空中翻飞,不停击退冲向前来的鸟群,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两方僵持,季临谨慎扫过每一寸,不行,这么多雾浔鹤意味着附近的雾犀牛也不下二十只,不能拖到它们来,走为上计。
季临突然暴起,直冲向前方,那群鸟果然跟着动,季临将木剑反手甩出,后方鸟群突散,季临抓住时机瞬间移动过去,踩上木剑直接在林子里飞窜。
大雾随着雾浔鸟群的追击无法得到补充而逐渐变淡,季临像在放风筝般身后跟着几十只鸟。
怎么回事?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再一次差点撞树后,季临忍不住了,反正那群牛到现在还没出来,干脆先把这群鸟解决了再说。想着,季临停下,正准备反击时,一根藤蔓突然从密林下探出,卷上季临的腰,在撞上鸟群之际一把将季临拉了下去。
什么?!
落地的时候被人扶了一把才稳稳站定,“谁!”
“我啊,季兄,你也太猛了吧,想一个人干三十几只鸟?”
季临停了左手的动作,松了口气。
“它们怎么回事?还有,你去哪儿了,没遇到什么吧。”
燕行摆摆手,“别提了,那雾太重,我直接窜到牛堆里了,差点被它们顶穿。幸亏听到这边的动静,我才跑出来包围圈。”
“我听我师尊说,雾浔鸟能吞云吐雾,遮蔽视线,其本身也能融于雾中,极难捕捉。”
季临点头,他刚才打的时候就发现了,那群鸟里几乎只有几只受伤,其余都在剑刺到之前就融进雾里了。
季临沉吟片刻,道:“雾浔鸟不好打,但是雾犀牛好抓。它们防御薄弱,一直藏在雾里,只要我们攻击牛,鸟就必须出来。”
牛借鸟雾攻击人,鸟借牛的庇护生存,二者缺一不可。
季临最后决定:“我攻击牛,你掩护我挡住鸟,然后我们再互换。”
说干就干,二人从树后探出头,往燕行来的方向快速前行。
那群牛发现追不到燕行后,又回了原来待的地方。那是一个巨大的池塘,有十多二十头两米高的灰白色雾犀牛,它们大部分懒洋洋浮着水,还有一些躺在草坪上晒雾,有几只身上还有一两道几寸深的剑伤。
这边的雾倒是没有林子深处那么浓重,依稀可以看见。
二人躲在树后,季临冲燕行打手势:三,二,一,上!
两人分别从左右同时冲出,季临挥动木剑,一个出其不意划破最近一只的腹腔。
那头牛发出一阵惨叫,听得季临都跟着疼,其他的牛受了惊轰然散开,跑进雾里。燕行也得手了,直接废掉两头的战斗力。
漂亮!
或许是那惨叫声太过响亮,不一会儿就听见声儿了。
--啾!啾啾!
两人对视一眼,来了。
池塘处雾渐浓厚,整片森林的雾活过来一般逐渐汇聚在这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扑簌扑簌。
咚咚咚。
只听得见扇动翅膀、脚踏地的声音。
季临和燕行背对着,缓慢绕着圈子,双方按耐不动,似乎都在等着对方。
最终还是雾犀牛群忍不住,率先进攻。
在头牛的带领下,牛群前后错落发动攻击,地面黄色光晕铺开,以两人为中心,而后不断冲出两三米高的土刺。
轰轰轰!
季临跳起躲开脚底下的土刺,踩踏在不断涌现的土刺上借力冲向牛群。
那群鸟忽然出现,用它们长而坚硬的喙狠狠扎向季临,眼见躲闪不开,只见燕行一剑横劈过来,斩断距季临鼻尖只剩一厘米距离的长喙。
季临没了鸟的干扰,直冲进雾犀牛群大杀特杀,土刺已不足为惧,但是那牛角也是一大威胁,尤其近战,季临虽说斩掉好几头,但身上也是坑坑洼洼有好几个咕咕冒血的洞。
二人配合默契,一人拦鸟一人杀牛,见季临受伤严重,燕行果断换位,由他来承受牛群的攻击,季临抓紧时间治疗伤口。
季临退到一边,溜着鸟不让他们靠近,间隙用灵力给两人施了治疗术,伤口果然好多了,至少不再流血。
最后,靠着一手治疗术两人才勉强耗死了它们。遍地都是鲜血尸体,二人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季临原来青色的校服都变成了暗红色,破破烂烂的,比乞丐还要凄惨,满身都是洞。燕行倒是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单纯衣服比季临完整点。
季临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一下躺倒在地上,呼呼喘气。燕行跟着坐在他身边,看着浓雾逐渐散去,露出一条路。
“唉,总算是完了。”季临长舒一口气,他现在累的喘不过气,木剑都维持不住恢复小小的模样倒在他手边了。
“季兄,没想到你使剑这么厉害啊!”燕行歇够了,擦拭着他的宝贝剑。想到刚才的打斗,季临的剑快而准,好几次和牛角堪堪擦过反杀成功,不然身上绝对不止这点伤口。
“嗨,多亏我的师尊每日督促我练剑,才有这么好的身手。”季临笑道,想到自己的师尊,顿时觉得身上也不疼了,人也有精神了,还能回去再战三百回合!
燕行点点头,他的师尊也在这方面管的很严,看来大家的师尊都是一个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