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柳逢青倒上两杯茶,递给季临一杯,示意他坐,先是慢悠悠吹上一口仙气(没错,在季临眼里,他师尊干什么都仙,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仙字)。
等喝上一口,他想了想,道:“辰时吧,我有一架小型飞舟,不必御剑。”
季临双手接过茶,回答:“是。”
慢慢将茶喝完他才退出去,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要和师尊一起过年了!
季临出了门,狠锤两下空气,才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哼着歌儿收拾剩下的东西。
柳逢青感知着外面的动静,摇头失笑,又抿了一口。
假期第一天,季临师徒二人终于动身,飞舟从柳逢青的袖口中飞出,落地的瞬间变回原形,大概二十丈长。
上去后,柳逢青头也不回,手上动了几下。他叫住去放行李的季临,问:“徒儿,往哪个方向?”
季临反射性回答:“南方。”
柳逢青给方舟行进设置好方向和速度,便回了房间。
季临进了自己的屋子,边放东西边疑惑:按道理师尊该知道季家的位置在西边,自己又没有说过去另外的地方。
想到这里,倒也明朗:兴许师尊听到我给季家主的传讯了,于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飞舟不比御剑快,二人花了近半月的时间才到达小屋的那座山头。
飞舟悬停在院子上空,季临从空中跳下,稳稳站在地上,转头过去,只见他师尊踩在横栏上,轻轻一跃,飘然落地,几缕发丝温顺地落回肩头。
雅,实在的雅。
柳逢青右手向前伸,飞舟化作一道流光入了他手心,随即放下手,宽袍掩盖踪迹。
季临推开院门,四年没回来,院里已经杂草丛生,家具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了,只有那棵桂树,依旧亭亭如盖。
季临把所有房间门窗都打开,散散味儿。
柳逢青看着他挨个房间使清洁术,隔几次就要缓上一缓再继续,就算这样也没有吭一声。
柳逢青不由得笑了,他倏地腾空,停在院子的正上方,朝四个方向扔出了什么东西,又让几颗极品灵石遁入土中,再手指动了动,霎时空中出现无形波浪,蔓延整个院子。
阵法成型瞬间,整座院子焕然一新,季临看着优雅落地的师尊,愣愣开口:“师尊,你还会布阵呐。”
柳逢青风轻云淡:“闲来无事钻研过一二,只是些皮毛罢了。”
哇,就跟上辈子那群学霸们“也没什么,随便考考而已”一样。
季临当然也是其中一员,不过也知道柳逢青不是装逼,是真的无聊,毕竟好像上千年前他就被称作仙尊了吧?
阵法一开,季临就不用再苦逼的打扫了,算一算青芜她们明后日就该到了,季临把自己旁边的屋子整理好请他师尊入住。
“师尊,您住这间屋子吧,左边那间是我的,我旁边是我父母的,再那边就是我父母的侍女青芜和红莜她们住的。”
见柳逢青进了门,季临撸袖子把院子里的杂草拔了,大致打扫了一下,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果然,第二天晚上,季临完成每日的练剑,收了势,便听见门那边传来响动。
过去一看 青芜和红莜一人背着一个包袱,风尘仆仆回了家。
红莜见季临迎上来,开心地唤了声:“小公子,四年不见,你还是白白胖胖的,像米团子一样!”都十四了脸上还有这么明显的婴儿肥。
季临的热情与激动不减半分,他嘿嘿一笑,伸手想接过青芜背着的大袋子。
青芜瞪了红莜一眼,推拒季临伸过来拿包袱的手,连声道:“不用不用,公子,看来这几年你过得很好,少爷和夫人也放心了!”
回了青芜红莜的房间,等二人放下包坐上凳子,季临已经倒好茶。红莜接过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渴死我了!谢谢公子。”
季临见她那牛饮的样子,连忙又给她倒了一杯,重逢的喜悦压过一切,青芜也没有再叫红莜注意言行。
第二天,待两人休整好,季临才开口问:“你们这几年过得如何?那鹤卜楼是个什么宗门?门中人待你们可好?修为如何了?有没有努力啊?”
青芜挨个回答:“我们都好,那鹤卜楼是个主修阵法的宗门,门中弟子和长老们也都很好,我如今是金丹中期,红莜是金丹前期。公子,听说你拜了逢青仙尊为师啊,真厉害!”
季临摸摸头,腼腆笑了,“对啊,我还把师尊带回来一起过年了。”
“什么?!”
“你把仙尊请回来了!”
不是说逢青仙尊这几百年的出门次数不超过十指之数的吗?
季临连忙安抚:“本来是我们五人一起的,但是我爹娘他们被困在南海了,今年怕是赶不回来了。再说师尊一个人呆在逢青峰肯定也很无聊,他对我这么好,我想和他一起过年。你们不用担心,他很温和、平易近人的,而且一般也不出门。”
青芜解释:“没有公子,我们只是太惊讶了。少爷和夫人本来是想抄近路才走的南海那边,倒是没想到会遇上一个不知名的秘境,公子不用担心,他们修为高,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红莜想到什么,拉着季临进房间:“哎呀公子不要想这些了,回来的路上我们可买了好多东西呢!咱们好不容易又聚到一起,我要做一大桌好吃的庆祝庆祝!”
红莜打开那个巨大的包袱,居然全是各种食材之类的。
什么猪肉白菜排骨鸡鸭鱼萝卜酸菜莲藕,什么都有,简直一个小型的菜市场了!
“红莜,你可真是个天才!我正好也学了一些新菜,咱俩一起弄年夜饭吧!”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