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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执念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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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结束后,秦远山送他们回到了地上。

山路上的雪还没有完全化去,太阳暖洋洋地照下来,照的人如获新生一般。

虞鸢站在先前古树分布的地方,眼见树后剑气留下的深坑,说:“我会回去请人来修缮阵法,劳烦长老静候些时日。”

她从身侧抽出一枚令牌,递给老者:“这是阎王贴,是菩提道的信物,可暂且庇护你们。”

玄铁令牌在日光下流转着墨色的光泽,隐约有冰冷的煞气流出。

长老没有推脱,收下后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幽深的地底。

“阿姐来北晋的目的已经达到,今后如何打算?”谢微站在她身侧,缓缓问道。

他问的平静,虞鸢却莫名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一时哭笑不得:“太子很希望我离开吗?”

谢微摇头:“我只是觉得,阿姐如果想向那位越国皇帝报仇,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一走了之,父皇知晓后必然震怒,届时我再去哭诉几句,北晋大军兵临天都城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啧。”虞鸢没好气地嗤了声,“你当真这么想的?”

“是与不是,重要吗?”谢微反问。

虞鸢拉着他,在山顶处寻了个好位置坐下,大泽山山势高耸,坐在这儿,能看清远处群峰耸立,看清天上悠悠的白云,和云间偶然掠过的飞鸟。

她顿了顿,这才继续说:“两国开战,君王端坐高台之上,死的伤的都是下面无辜的百姓,和背负着一家老小期望的士兵。这代价太过沉重,我一人的恩怨与之相比,如同蜉蝣之于春秋,渺小而微茫。”

谢微叹了口气:“那是阿姐的想法,何以见得我付不起这个代价?”

虞鸢无奈:“这个道理,你该懂的。你少时尚且能为了一船无辜者伤神,如今……”

“如今人都是会变的。”谢微打断她,冷冷道。

“你是在和我闹脾气吗?”虞鸢失笑,用手抹开他面上故作的冷硬,“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现在大不如前,是阎罗一般的人物,让我识相的趁早离开你?”

谢微感受到她手指间传来的凉意,想抽开身去,却又不由自主地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虞鸢收回手,自然地向后仰去:“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你真的会让我走吗?”

会吗?谢微不禁在内心问自己。

从江洲城外见到虞鸢那一刻起,他就忍不住设想许多。在得知对方独身来到大泽山时,他甚至卑劣地想过动用手里的权势将她永远留在南安宫中,自此外界风雨如晦,再不能沾染他的阿姐分毫。

可是不行啊。

对于虞鸢来说,从八岁那年纯妃去后,自由对她来说,就是头等重要之事了。她是海底恣意的游鱼,是高天振翅的飞鸟,而不是他身边的某人,不是第二个被困在华美樊笼中的秦月楼。

如果阿姐今天真的要走,他大概也只会替她收拾好盘缠,此后再寻个合适的时机追上吧。

“不是的。”虞鸢见他想的认真,轻轻拍了他两下,“你想错了。”

谢微反问:“阿姐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如何断定我想错了?”

“我虽不知你如何想,但我知道我怎么想。”虞鸢将他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你对我而言,比你所想的那些,都要重要。”

这话说的弯弯绕绕,谢微忽然笑出声来:“哪怕是自由?”

“哪怕是自由。”虞鸢重复着他的话。

“呵。”谢微笑得断断续续,他重新转过身去,天边依旧云卷云舒,“阿姐,我和秦飞镜不一样,他不敢问不敢说,只能放在心里折磨自己,这么多年分明有那么多机会能去挽回,可他放不下如今将军的身份,心中又总是怯懦,就这么兜兜转转错过许多年。

“可我不是,我若是喜欢一个人,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将其找出来,从此再不能离我身边半步,到时候你要再反悔,也为时已晚了。”

虞鸢:“秦飞镜怯懦,你看不上他,那古国的那位白衣祭司呢?若有一日我去了,你会不会也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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