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药以康的头始终偏向一边,没去看不该看的地方。
“你能别这样吗?”阎开忽然开口。
“我哪样?”药以康扫他一眼,又把脸转开了。
“你越这么刻意地躲着,我反而会不自在。”
药以康再次转过头,眼睛往阎开身下偷瞄了一眼。
还好,还是未苏醒的状态。
靠!我在庆幸什么!
药以康心虚地闭上眼,再次偏开了脑袋。之后,他虽然没再刻意躲着,却也没表现得多么自然。
阎开忍不住好笑:“你怎么跟个固定支架一样,早知道我抬一个三脚架进来撑着好了。”
药以康这才注意到,阎开一直屈着腿蹲身冲洗肩膀,样子的确很滑稽。他不好意思地举高花洒,结果兜头淋了阎开一脸水。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药以康连忙道歉,想想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笑起来。
这么一笑,花洒里的水成波浪式往阎开身上浇灌,药以康笑得更厉害了。
阎开也没忍住笑着抹了把脸:“你真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药以康逼着自己敛了笑,低头发现他挽到膝盖的裤腿松了,“你先拿一下。”
他把花洒塞到阎开手里,弯腰重新挽裤腿,余光里却是阎开光滑的屁股蛋子。
药以康想也没想地上手拍了一掌:“你就拿屁股对着我的脸啊!”
这一掌和这句话把两个人都惊得愣住。
药以康在心里对自己施展了一套降龙十八掌,犹觉不够,又补了一套九阴白骨爪,然而内心依旧没有平复下来。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放纵自己的嘴在前面飞:“还挺软。”
见阎开没动静,药以康自认这茬算是勉强揭了过去,想找他拿回花洒的时候,却发现阎开像是被点了穴,整个人僵硬地一动不动。
药以康:?
他戳了戳阎开的肩胛骨:“转身,花洒给我。”
阎开还是没动,努力清了清嗓子:“康哥,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你自己怎么洗?你连沐浴露都……”药以康说到一半顿住了,盯着阎开的后脑勺迟疑:“你该不会……又?”
“嗯。”阎开闷闷应声,“所以我让你先出去。”
这下换药以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理论上来说,他的确应该出去让阎开独处,然后自行解决。但从另一个方面的理论上来说,他又不能拍拍屁股丢下一个伤员不管不顾,何况他刚刚还真拍了对方的屁股……
药以康绝望地闭了闭眼,下定决心般地做了个深呼吸:“转过来。”
阎开只转了个脑袋,身体还是没动,他不明白药以康的意思。
“我拿花洒你自己洗,你拿花洒我帮你洗。”药以康气定神闲,和方才刻意回避的他判若两人,“你选一个。”
阎开挑眉:“还可以你帮我洗?”
“嗯。”
“包括哪些部位?”
“所有。”药以康停顿一瞬,“你够不着的地方。”
“够不着?”
药以康点头:“比如搓背。”
阎开神色黯淡:“那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不搓背?”
“天天都洗澡,没什么可搓的。”
药以康没想到阎开居然会选让他拿花洒,他还蛮意外的。他这一次拿花洒就比几分钟前敬业多了,不再需要阎开变换着姿势来将就他,而是他根据阎开的需要调整角度和位置。
不过在阎开洗隐私部位的时候,药以康还是下意识地瞟向墙上的瓷砖。他不知道阎开会不会被他看得怎么样,但他知道他如果一直看着,肯定是会出事的。
……
这个澡就在漫长的一段时间后结束了。到后来,两个人之间的配合还挺默契。
待到阎开洗完,药以康看看身上差不多湿完了的衣服,也去冲了个凉。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他整个人才终于又回到全身清爽的状态。
药以康靠在窗台边,脑子里不自觉地播放起他和阎开在浴室里的片段:氤氲的水雾,闷湿的空间,哗哗的水流声,还有偶尔溅到他身上的水渍。
有花洒里的,有阎开不小心挥过来的。
鼻腔里都是酒店配套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好像还能闻到。
哦,他也刚洗了澡,当然还能闻到。
阎开和他住在一起后,这些东西他们一直都用的同款,可这个同款放在当下,却显得有点暧昧了。
药以康有些想要抽烟,手摸进兜里才想起来最后那根烟被他在上车前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