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贺知意吩咐，洛辞徽便迅速在办公室里面翻找起来。

首先被他盯上的便是会客区的一排排书架，书架上的文件夹洛辞徽拿下来看了，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合同，涉及游乐园和马戏团的生意——可能都对马戏团很关键，但对洛辞徽来说却没什么用。

贺知意看洛辞徽在会客区翻找，自己便一头扎进办公区域。

办公区东西少，贺知意打算先从简单一些的办公桌下手。

办公桌是红木制的，左右两侧从上到下各配有四个抽屉，桌面上的电脑打不开，看起来是个摆设，散落的文件贺知意也一一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

桌上有一个翻下来的相框，贺知意将它扶正后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诶？这是莱昂？”

“怎么了？”

洛辞徽在会客区翻找无果，听到贺知意的声音便主动凑了过来。

“你发现什么了？”

贺知意发现的相框中是一张多人合照，他打开相框，将里面的照片取了出来。

和上一个副本不同，这个照片看着很新，应该是这几年拍摄的，照片背景似乎是马戏团成立的那一天，后面的马戏团帐篷上挂着“开业大吉”四个字的彩带。

最左侧的男人和莱昂长得很像，但是和胖成气球还脾气不好的莱昂相比，照片中的男人要清瘦不少，五官看起来十分柔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亲民的气息。

“这是……莱昂？这人现在胖得跟什么一样，完全看不出来之前这么瘦。”

洛辞徽的吐槽声在贺知意的耳边响起。

确实不太对劲，贺知意根本没法把照片上这个儒雅的男人和现在的莱昂联系起来。

“这是一张三人合照，还有两个人。”

中间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和莱昂差不多年纪，蔚蓝色的眼中散发着高傲的气息，衣服的裁制更加讲究——从照片上都能看出来，这男人的西装是特别定制的。他带着高礼帽，手里拿着一个装饰性的拐杖，人中的位置留了两挫小胡子。

这个长相……再加上他站在三人的正中间。

“这应该是麦克，这是他成立马戏团的那一天。”

贺知意回忆着脑中周妍的描述，将“麦克”的描述和这个男人对在一起，正好重合。

“还有一个人。”

最右侧是个女人，标准的东方人长相，黑色的长发经过卷烫，温柔地披散在肩头，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深棕色的瞳孔看向镜头，似乎因为害羞而微微低着头。

“这女人是谁？”

贺知意摇摇头，眼前的女人和周妍口中描述的“露丝夫人”对不上。

“应该不是露丝夫人，可能是……”

贺知意的声音在翻过照片的时候顿住了。

照片后的一行字推翻了他的猜测——

“马戏团的第一天，和露丝·提利尔。”

这个女人就是周妍口中的“露丝夫人”？

“不对，眼睛颜色对不上。”

贺知意记得周妍说过，露丝夫人的眼睛是金黄色——甚至一边感慨露丝夫人的美貌一边描述，其激情之高昂让贺知意对露丝夫人的长相描述记得十分清晰。

而且这个名字……

贺知意拿起一旁散乱的文件，这份文件上写了什么贺知意并不在乎，只是在文件的最后的签名上是团长的签名——麦克·提利尔。

“露丝夫人和麦克团长居然是夫妻？”

但是周妍口中描述的露丝夫人和麦克似乎不是这样的……

“贺哥。”

洛辞徽的声音又一次落进贺知意的耳中，轻飘飘的，惹得他耳朵发痒。

他有些不自然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看姓氏，露丝·提利尔是麦克的妻子，但是这是在莱昂的办公室，而照片后面的那一句话只提到了露丝却不提麦克？”

“马戏团的第一天，和露丝·提利尔。”

这分明像极了情人的口吻。

贺知意被惊天大八卦砸昏了头脑，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似乎嗅到了奸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