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海棠溪小区门口。
顾云舒盯着单元楼亮着的灯,伸手拽住宁向晚的袖子:“向晚,你让我上去看看汤圆吧,说不定它都忘了我。”
电梯上升间,她靠在电梯壁上闭眼养神,额前的发丝垂落遮住泛红的眼角,却掩不住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宁向晚扭开钥匙把家门刚推开,汤圆就开始喵喵喵的叫唤个不停。
汤圆甩着蓬松的尾巴蹭了过来,爪子勾住顾云舒的裤脚不放。
“呀,我们汤圆怎么瘦成小可怜了?”顾云舒蹲下身把猫抱进怀里,安抚了下。
猫爬架还摆在老位置,竹制篮子里整齐码着化毛膏和营养罐头。
“我还记得上次给它梳毛还是一个月前。”宁向晚接着从柜子里翻出猫粮,她看着汤圆黏在顾云舒膝头不肯离开。
宁向晚平时工作忙,忙到都忘记给汤圆梳毛打理。
顾云舒拆开旁边的化毛膏的包装,看着猫咪急切上来吃的模样轻笑,说道:“它还是这么贪嘴。”
顾云舒的指尖掠过汤圆柔顺的皮毛,顿了一下。
宁向晚看她发愣的模样说:“话说汤圆还是你我几年前从一个死者亲属那里领养的,可惜那位亲属接受不了死者的死因,一起死了……”
顾云舒摇头说:“世间皆有因果,强求不得。”
她们在死者公寓的杂物间找到这只浑身湿透的小猫,它蜷缩在旧玩具堆里,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
后来死者的姐姐在遗书中写道:“谢谢你们带它走,就当是给我妹妹留个伴。”
“她临走前说,终于能和妹妹团聚了。”宁向晚靠在门框上,看着顾云舒给汤圆理顺炸毛的尾巴,声音轻了几分。
“那时候我总觉得……活着才是最难的事。”顾云舒抬头看她,叹了一口气。
“现在呢?”她轻声问。
宁向晚走过来说道:“我现在觉得,能活着给猫拌猫粮,听它挠门要零食,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汤圆跳上窗台,爪子拨弄着宁向晚给她买的薄荷球玩具。
天色已晚,顾云舒的酒劲渐渐上头,起身间脚步虚浮地晃了晃,险些滑倒。
宁向晚眼疾手快的上前伸手扶住她的腰,手指触到对方因呼吸而轻颤的小腹,掌心发烫。
“今晚别回去了。我去给你拿新睡衣跟毛巾。”她低声说,摸着顾云舒后腰的衣料,说道。
顾云舒点了下头,发梢扫过她手背,发丝间玫瑰香的气息将人裹住。
宁向晚把顾云舒扶到沙发上,她准备去给她倒杯柠檬水。
冰箱取出来的柠檬水还冒着冷气,宁向晚递到顾云舒嘴边,她不经意发现对方正搂住了她的腰。
当玻璃杯碰到顾云舒嘴唇的间,她张嘴下咽喝了几口。
顾云舒侧过头看向宁向晚,她则是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到玻璃桌上,转过头吻了过来。
这个带着柠檬清香的吻让宁向晚呼吸一滞,下一秒,自己已被拽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
“向晚……”顾云舒的声音混着酒气,喃喃道。
她的手指沿着宁向晚的脊椎缓缓上移,直到触到后颈那处敏感的皮肤。
沙发扶手硌得腰侧发疼,宁向晚却在这样的痛感里笑出声,反手将人按得更紧。
这个场景就像当年她们在法医室的死角里做/爱。
她们在沙发上的吻带着久别重逢的灼热,顾云舒的指尖勾住宁向晚的衣服轻轻一扯。
宁向晚半跪着撑在沙发边缘搂着顾云舒,直到顾云舒咬住她下唇轻轻厮磨,才惊觉对方已将自己的衬衫纽扣解开。
“我们去床上……”宁向晚喘息着开口,话音未落便被顾云舒用吻堵住。
两人跌跌撞撞起身,顾云舒的后腰撞在茶几角,却只是闷哼一声,反而将人搂得更紧。
卧室的窗帘没拉严,月光斜斜切过床头柜,两人一路从沙发吻到了床上。
宁向晚在辗转间触到抽屉深处的指套,包装纸发出的声响。
顾云舒的吻落在她锁骨下方,齿尖轻咬。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你这是早就备好了吧?”
“嗯。等着你来。”宁向晚将人压在枕头上,说道。
汤圆在客厅抓挠猫抓板的声音隐约传来,却掩不住卧室里渐次加重的呼吸。
这一晚的月光很亮,几乎亮得能看见她们彼此眼底的星火,两人指尖相缠,彼此再也不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