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化弓,凝冰成箭,加上恐怖如斯的实力。
这天上地下除了刚飞升的白术上仙,还能有谁。
“他老子的,”一声粗气,遂元长老站起瞪着墨色大眼,血丝根根爆立网着眼球,“老夫这就带兵,不亲取白术小儿的首级难泄我心头之愤!”
被莫禾长老摆手示意安静,遂元这才冷哼一声重重坐下。
为缓和气氛,音蛛掏出气瓶双手做乘举过头顶,“长老,这里面的魔气,正是那日助我们法力大增的物什。”
轩奇长老不明,“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莫禾动法收来气瓶,长长的指甲叩起瓶身端详,闭上眼探寻一二,不久那原本透明的瓶子里逐渐殷红,里面的魔气来回流窜很是鲜活。
“你可看清这灵草的样子?”
“看得清清楚楚,原形和肉身都记得分毫不差。”常年炼药记方,音蛛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
“好,甚好!”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莫禾长老克制不住有了舒展的笑意。
“记你大功一件,回去找画妖把那仙草原原本本的样貌都复刻在纸张上。”
如果魔族有了这种增法至宝,还何愁没有能力对抗仙族,这低人一头的日子在魔君陨落后也是过够了。
莫禾小心翼翼的把气瓶里的魔气引出一丝,动念唤来魔兽刍狗嗅气。
刚吸入一丝,刍狗就兴奋的咆哮起来,能力涌动增强,来回踱步身上祟气顿起,剧烈的甩动尾巴打在座椅上咚咚作响。
“好孩子,去把她找来。”
莫禾说罢,刍狗就迫不及待的踏着黑色祟气冲往殿外,身上好似有使不完的劲。
*
白术带京墨御风回青玄宫的时候,满是疑问就等帝君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好的养草施灵,怎么如今变成了一个姑娘,那之前的约定是否也可以不再作数,毕竟她可没有养小孩的闲情雅致。
心里闪过一丝超乎掌控的不悦,摆手加快了风流的速度。
白术和别的修仙人不一样。仙人分剑修、医修、音修和器修。
拿弓等利器本该归到剑修门下,可她偏偏自幼受帝君疼爱,看着长大的孩子当然自成一派,不归任何一方管束。
故而也就没有师兄妹一说,总是孑然一身清寡淡漠。
京墨在天上被风吹的身上生疼,寒意从身上起来她强忍不喊出声,不一会眉眼处结起了冰霜,难受的在白术身后摇摇欲坠。
她能感受到师尊对自己的冷漠,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恼了她,还是说自己突然的存在就会惹她不悦。
京墨很懂事的不敢喊叫,可是又怕从万米高空掉落。
只得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从两侧揽过前面那人的腰,若有似无的虚拽住她的衣袖。
因为靠近,鼻尖时不时还会蹭到白术身后的及腰长发,一缕缕皂荚的香气随风沁入京墨的鼻尖。
温和的味道让她已经开始想念师尊,哪怕师尊现在就在身前,勾起京墨层层眷恋。
“松开。”
白术被冰雪淬过的声音听得小京墨寒上加霜,犹犹豫豫的正要放手。
身前御风的人缓缓停下,拉扯开袖子转身,看到的是一个面上结霜,嘴里吐着雾白寒气,近乎要昏厥过去的可怜女娃。
因为飞行停止,京墨原本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许,被寒气侵体的身躯冷得发颤。
“师尊。”京墨只是乖乖的呼喊着。
看着如断线风筝摇晃飘零的女娃,白术心里一软,说不出先前那句“我不是你师尊”的话。
见白术没有反驳,京墨咧开嘴虚弱的笑了,想着师尊真是好看,随后闭上眼彻底晕了过去。
白术眼疾手快的搂过女娃细软的腰肢,一手覆在她额头上查探着情况。
寒气贯穿全身,流窜在大大小小的经脉中,有的地方已经凝血成淤,堵在那肿成块结。
白术没有多想,速速用灵力灌入她的体内,引导着血脉的疏通,医治刻不容缓,得赶快找医修帮忙。
想到刚刚京墨那抹脆弱的微笑,白术搂着她的手紧了紧,皱起眉头轻叹。
养草养人,都当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