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东西给你。”
“放桌上吧。”她手上动作着,朝餐桌抬了抬下巴。
申梓望纠结了几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的一角,想了想又拿起花瓶压在上方。
林宴看清了,好像是个信封。
“林宴,那我走了。”
“好,再见。”林宴打了个蝴蝶结,腾出手朝他挥了挥。
“再见。”
虽然神情留恋,但申梓望比想象中走得要干脆。
·
林宴烧了四菜一汤,她厨艺一般,就是普普通通清清淡淡的家常菜,但林嶙吃得很香,她心中升起满足和怜爱。
“慢点吃,都是你的。”
她不停地给林嶙夹菜,好像光是看着他吃自己就能饱。
难得主动上演姐弟情深,也不是很膈应嘛。
林嶙很给面子,只是胃容量有限,他还想再塞点进去时被林宴及时制止,能给面子吃这么多已经够了,要是再给撑坏了可就适得其反了。
一顿饭吃得专注又开心,收拾碗筷时才瞟到了申梓望留下的信封,她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起信封端详。
林嶙眼疾手快地接过她手中的盘子:“你去休息吧,我来洗碗。”
“好呀。”
林宴乐得自在,立马接受,回房前趁林嶙不注意,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小家伙防心还挺重,居然用了固体胶封口。
林宴一边拆信封一边走回房间,关上房门的同时,信也被打开取出。
摊开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三页情书。
林宴顿时头皮发麻,下意识转动了门锁。
粗粗浏览一遍后,她便将信塞到了枕头底下,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林嶙安静站在门口。
“你锁门了?”
“你偷听了?”
“我想敲门来着,是你解锁的声音太响了。”林嶙环起了手臂。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林宴戳了戳弟弟的脑门,“你行李理完了没有?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你不用上班吗?”
“送弟弟的时间还是有的。”
林嶙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比如申梓望,比如那封信,但被林宴毫不客气推着回了他的房间。
“仔细点整理,要是粗心落了什么东西,可别指望我帮你收好。”
盯着林嶙把东西彻底收好理净后,林宴这才放心准备洗漱睡觉。
亮着最后一盏床头灯,她把申梓望的信从柜子里拿出来,又仔细斟读了几遍。文笔是逊了些,但是这字写得还不错,果然是字如其人嘛。
林宴沿着折痕重新把纸张叠好塞进信封,再次丢进床头柜里。
她想了想,总得给申梓望的这封信一个回应,于是伸回了意欲关灯的手,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发送信息。
林宴想知道,申梓望为什么喜欢她。
很幼稚的问题,但对方都使用情书这样的老套招数了,提个烂俗的问题应该没事吧。
她犹豫了不到两秒就点击了发送。
已经十一点多了,大学生应该还没有睡吧。
然而亮着的屏幕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复,手机在掌心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林宴有些不耐烦地熄了屏,把手机倒扣着放回床头柜上。
还是睡觉更重要。
关了灯,在黑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又伸手去够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
可依然没有。
林宴烦躁地抓了抓头,怎么就被一个小屁孩给弄得这么失常,说不定人家就只是写着玩玩的呢。
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还得送林嶙去机场呢。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沉闷的空气总算将混乱的思绪压扁,柔软的布料带着香气诱人入眠。
·
睡得不是很好,心里头记挂着林嶙要走的事,记挂着舞团要巡演的事,还记挂着一堆繁琐,包括床头柜里的那封信。
林宴有些头疼,伸长胳膊够来手机想要查看时间,却被屏幕上显示的消息吓了一跳。
申梓望在凌晨三点多给她发了一篇又一篇长文,其中还包括了几条撤回。
也无非就是说她各种好罢了,但一大早睁眼看见这般洋洋洒洒的文字阵仗,林宴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猛的坐起身,顿时觉得头又晕了几分。
林宴很久没有收到情书了,更别提这种触目惊心的真诚表白。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高中,还是初中?
嘶——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