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成,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单郁也跟着蹲下,飞烟窝成了一团,勉强能看出来鼻子眼睛在哪。
“这人怎么是个体修?还只有练气,你不知道鬼面幡也是要挑人的吗?修者修为越高,鬼面幡的品级越高。实在找不到我这种天资卓绝的天之骄子,也要个榜上有名的剑修法修吧。”
沈之初头都没抬。
“是,没错,被一脚就踹断了脖子的天之骄子。”
单郁撇嘴。
“那可不是我的问题,谁叫你姘头是个怪物。这种人物,之前怎么会一点儿都不显山露水?”
沈之初牙又开始痒了。
“你说谁是我姘头?!!”
单郁无所谓地了然一笑:“哦,我忘了,你们还晾着呢?要我说,你不如早从了,反正你姘头,咳,季临渊那种人你是逃不过的。”
他们这种人,谁不是想要什么都得拿到手上?当初只是个稍微合眼缘的邻家女孩。单郁都宁拆一桩婚姻,都不肯自己吃亏,更别说看样子这两人还是有点感情基础的。
季临渊能放手,他单郁把头摘下来给季临渊当球踢。
也就是两人一直在一起,沈之初也对季临渊有点心思,季临渊才耐着性子,沈之初但凡敢走试一试?
单郁不知道的是,沈之初已经走过一次,也算是体会了一点。
沈之初是想不通了,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连没见过几次的单郁都看出来了?
沈之初有些郁闷,他还想挣扎下的,就算知道要陷进去了,他也想过和末世不一样的生活。
惬意,温柔,烟火气,平平淡淡,安安康康。
就算要与谁共度一生,他在遇到季临渊之前,也是喜欢那种温柔适合过日子的。
说起温柔,沈之初蓦然想起了季临渊那双看狗都温柔的眼睛。
行吧,季临渊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温柔会过日子的。
可这个过日子是风里来,雨里去,刀山火海风口浪尖的日子。
更重要的是,书中说季临渊无心无情,前期爱恨交织的南宫奚,好像在后来从来没出现在季临渊的口中,他身边也没有任何人能近身。
季临渊不信任任何人,这个沈之初已经有所体会。
如果真陷进去了,以季临渊的算无遗策,他会被玩死的。
如果只能指望季临渊有多少新鲜感的兴趣,未免太可悲。
沈之初不想当个可悲的人。
只是想的再多,好像感情也不随他管。
沈之初的眼睛现在还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就是最好的佐证。
自醒来后,沈之初连个盹儿都不敢打,生怕又色欲熏心,梦出什么胆大包天的梦来。
不想还好,一想沈之初又想叹气,他不满地看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罪魁祸首,手一挥就给单郁封了口。
沈之初无处施展的精神系异能都在单郁身上练出来了。
单郁开口说了半天,才发现被沈之初封口了,气愤地坐在一旁。
他本想好心给两人拉个红线,这么僵着,他都看着急。
鬼面幡也没有送出去,干耗着。
这季临渊也是,既和他是一类人,按照单郁的做法,强抢了就是,感情嘛,多做做就有了。
搞不懂两人在干什么?
一人一鬼说话间,鬼面幡终于有了动静,沈之初总算松口气,不用大海捞针了。
比单郁的黑烟颜色淡很多的灰色烟雾从尸骨口中溢出,一大片灰色烟雾被吸入鬼面幡中。
这次仍然是树枝的细枝条替沈之初拔得鬼面幡。
沈之初拿着鬼面幡摇了摇,浑浑噩噩的灰色烟雾在鬼面幡都难以聚齐,更遑论聚成人形了。
像单郁这种天生就是鬼修的料,灵魂强大无比的修士才可以有这种颜色的烟雾。
鬼修可不是人人能做的,不然每天死那么多人,人人都能成为鬼修,那天下的鬼修都要统一仙界了。
鬼修的成功率不足一成,像宋勤这种死后浑浑噩噩,连魂魄都聚不齐的,才是大多数。
要是不管,在□□散尽,灵体脱离躯体待个几天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这乱葬岗死了这么多人,沈之初却只看到几个还浑浑噩噩的灵体,就算是有成为鬼修之姿的,怕是也在第一时间跑了。
再怎么说,这乱葬岗也是归属于六壬仙宗门下,出了名的正道门派,见着初生鬼修也就是抬一抬手的事儿。
沈之初有些失望。看来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了,但好在灵魂还算全,没有缺斤少两的,不会恢复了也变成傻子。
放进鬼面幡里养着,总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沈之初才刚起身,随着风声而来,树叶沙沙作响,沈之初若有所觉朝上一看,立马惊觉地跑出尸体堆,在草木之灵的指引下,前往最隐蔽的地方。
上面有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