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送药田的灵植不会被责罚吧!”
“尊上先前培育的那株丹草我能换吗!我也是剑修,解尊者培育的丹草一定能保证我通过考核!”
“师兄以前就是负责培育灵植的吗?我也是木灵根,对灵草的亲和力就差师兄一大截,有什么窍门吗?”
药田间一时热闹极了。
池砚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中也终于了解到了现状。
太久不曾下山的剑尊亲传弟子对于年轻一代的弟子们来说只存在于传说,加之解星河带他下山时设下禁制他并未出面。
药田多年无人居住,解星河也只是带他暂居了很短的时日,无人知晓这里本就是池砚的住处。
如今回归,大家只将他当作接管药田的内门弟子。
不是没人好奇他的身份,只是没有人主动去问。
池砚一一回应了他们的问题,或许是见他格外好说话,药田外的人不减反增。
以至于陌归尘到来时,池砚完全没有察觉。
“宗主!”
“不去修炼都聚在这做什么?”
陌归尘脸上带着笑,并无责备之意。
可在场众人都是云山门弟子,平日没少接受教导,更没少被陌归尘操练,听到他声音的一瞬,许多人一个激灵,药田外空荡了不少。
所剩寥寥的弟子们偷偷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池砚,还是在宗主暗示性的目光下速速告辞离开。
池砚迎上陌归尘,时至今日他还是无法从这位老狐狸身上感受到任何亲切和友好。
更别提陌归尘的此刻的神情让人猜测不到他在想什么。
总归两人的交集也只有解星河。
池砚:“你要找师尊?他在山上闭关不在此处。”
陌归尘:“不,我是来找你的。”
他挥退身后跟随而来的弟子们。
那些内门弟子入门更早,许多池砚年少时都见过,他们也见过他,互相之间也算是老熟人了。
从他们互相推搡、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在陌归尘的吩咐下离开的纠结,种种神态变化更让池砚摸不着头脑。
陌归尘:“你们是怎么想的?还没有改称呼吗?”
池砚:“……”
池砚:“???”
池砚再看向眼前皱眉,几度欲言又止的陌归尘,只觉眼前道修尊者像是被夺舍了一般,十分陌生。
池砚:“什么称呼?”
陌归尘:“还能是什么?先前师弟带你回来时那般张扬,宗门上下都知道你们如今的关系了。他说随你,你便也真无所谓了?结契大典也不办了?”
池砚只觉得脑袋都不运转了:“师尊什么时候说要结契……?”
陌归尘:“你都那般穷追不舍,他原本还推拒,如今不再反驳不已然态度明了?看你们二人来来去去,我都快倦了。趁着还未与魔域开战,你们最好先将私事解决。”
只听半句,池砚已然脸上通红:“我哪有穷追不舍?!”
陌归尘:“是谁放着自己的住处不住,偏要上那般风雪里挤一间屋子?云山门的温泉只有师弟一人用以拔毒,你日日跑去真当我们都不曾瞧见?”
“我早算到师弟情劫坎坷,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你的头上。”
冷笑的陌归尘与平日那副温柔坑人的老狐狸全然不同。
可后者池砚还敢不怕死地上前挑衅两句,如今却颇有一种被长辈训得抬不起头的既视感。
池砚只觉得那些字句进脑子过了一遍又很快溜走,全然生不出逐一去理解反驳的心情。
陌归尘:“如今门内一分为二也是好事,知晓你们之事的人不多,外面的人也不敢传扬什么。这些日弟子们集中在你这处,都已无心训练,你们早日说开,也省得旁人多思。”
池砚:“什么?”
陌归尘的目光落在池砚手边——那是方才许多路过弟子们留下用以交换的各式交换物,池砚本就无心管理药田,压根没来得及一一查看。
他虽不了解弟子们的心思,但不难瞧清几株名贵的植株价值不菲、稀事难觅,不是能临时想来用以换药草的礼物。
陌归尘:“你还挺招人喜欢。”
“话已至此,多的我就不提了。师弟说你急于提升修为,本来想送些灵草,看来也没这个必要。”
陌归尘一摆衣袖不再听池砚的辩解,很快消失了身影。
池砚眼见地发现那堆同门赠礼之中又多了几件外观朴实,一眼望去却是灵力流转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