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证解星河与璩越之间隐约的火药味后更是齐齐围上将璩越阻拦在外。
一道人墙快速在两人身前隔绝。
璩越越过弟子们看向解星河怀里的人。
那人睡得极为安稳,在风雪地里面色红润,火灵力萦绕他周身。模样样貌与他印象中的原清决截然不同,却透着不曾见过的依赖与信任。
深知原清决如今的状态——永远无法消解的灵柱后遗症与占据大半记忆的苍白面容烙刻在璩越的脑海中,让他实在说不出换“师兄”回来的话。
曾经他不能接受“原清决”的离去换“池砚”的回归。
现在他已然想通。
师兄就是师兄。
那个陪伴过他,在幻境中又一次又一次改变他身边的一切想要给他幸福的人。
不是原清决的皮囊,而是内里的那个灵体。
璩越暗暗发誓,不论如何要将人抢回药王谷。
……
璩越最终还是被云山门弟子们小心又客气地请回了。
剑修尊者解星河回归的消息传遍云山门,弟子们欢欣雀跃,而另一则消息却又让人面面相觑——那位曾经被解星河用来献祭无情道的亲传弟子似乎死而复生,被带回了山门。
回归的那日不可谓不瞩目。
大庭广众之下,解星河当众抱着安睡的亲传弟子大摇大摆地回了山门。
消息不胫而走,连带云山门之外的修仙山门也得了消息,关于两人的关系众说纷纭。
云山门内部更是流言四起。
久居云山之巅的尊者突然搬到了山脚,怀里还抱着那位传说中的亲传弟子。
好奇围观的弟子们躲在角落渴望打探内幕,却不曾见再见过那位亲传弟子。
反而是寻常难以得见的尊者时常进出。
能劈开山河的剑气如今将半人高的灵木削砍成主人想要的形状用以修缮房屋……
无人打理的药田杂草丛生,偶尔能见玄衣尊者换上行动轻便的简服一株株亲手拔除杂草,将不知名的珍贵种子种下……
云山门弟子们:“……”
怀疑见到了假尊者。
又过了几日,解星河的种种怪异行为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夸张。
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一块灵板做了一处祭台摆在屋外,独特的香烛到了夜晚自发燃起火苗,白色的纸钱随风而动又被阵法拘在小小的一处,无端显得阴森。
众人虽是好奇,却无人敢闯至剑修尊者面前,也看不清背对众人的祭牌上的名字。
只能从隐隐逸散的灵力看出这个祭坛之下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整个屋子笼罩在内。
“那位亲传弟子似乎还没有从屋子里出来过吧……?”
“这都过去了多少时日,这个阵法不会是什么献祭的大阵吧?”
“之前还有尊者入魔的消息……”
……
哪怕解星河声名在外深得云山门弟子们的信任,面对眼见为实的古怪景象,还是不免有流言传出。
偏偏解星河本人也并不澄清,只是在祭坛周围又添置了不少阵法。
这下不只有夜幕中瘆人的白烛,就是寻常路过的弟子也能不时看见四周逸散的混沌光点从远处流向以祭坛为阵眼的阵法之中。
每有光点涌入,阵法便亮起晦涩难懂的梵文,就连久居藏经库刻苦钻研的弟子也无法分辨这等古老的阵法到底作何用。
谣言便更是广为流传。
……
屋内,某位外人口中已然被剑尊要挟献祭、遭遇不公的弟子此刻却在暖融融的屋子里翻看着剑修尊者的储物袋。
昔日上刀山下火海从白炎手上拼死抢来还只有一半效用的灵草在那满目珍宝面前完全不够看。
到底曾是天道的宠儿,加上尊者的修为作为倚仗,解星河经历的秘境不少,珍宝良多。
百年难得一遇的灵植只因口感神似脆笋被拿来当作零嘴,价值万枚上品灵石的淬火灵珠在熔炉内燃烧以供取暖。
都说剑修都是苦修,包囊里的灵石远不及那些道修、丹修富足。
池砚却是看见了顶级剑修手头的宽裕。
至于外界谣言四起的祭坛,池砚却是能看见上面刻印的姓名。
池砚:“为什么要立殷念的碑?”
池砚并不是外界认为的牺牲者,恰恰相反从阵法汇聚而来的不知名灵力尽数修补他的灵骨。
这种玄而又玄的灵力不仅修补伤损处,更是在不断补足他的灵体。
回答他的却不是解星河而是一直躲在角落不曾发声的蓝白相间的小鸟。
“是信仰之力!是四面八方的追悼组成的信仰之力!”
“你要成神明了!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