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而后决定自己为他而生。
世间也有抹去烙印的方法——选择新的烙印。
……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一旦跟本体融合,你就不是独立的个体了!”
蓝白相间的小鸟上蹿下跳。
玄衣男人蓦然抬头。
停靠在他肩头的鸟儿蓦然一个激灵,不等想明白已然下意识扇动翅膀飞出一段。
解星河抬头:“心愿得成,怎会后悔?”
灵体完整才能打下新的烙印,不管是本体还是执念,如今真正想做的只有那一件事。
留下,尝试改变。
……
云山门风雪皑皑。
小绿飞了一圈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往回飞,却迟迟不敢落脚。
此刻的玄衣尊者看上去温和许多,它却反而不敢靠近,更不敢问出心思所想。
怎么还不进去?
屋里的人不愿出来,屋外的人不敢进去。
两个人之间仿佛存在某种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将两人隔离。
正疑惑间,玄衣尊者终于动了。
小鸟扇动翅膀正欲靠近,解星河衣袖一挥,一道屏障将它挡了回去。
它不死心地尝试,猛然撞上无形的墙壁。
“之前不是可以吗?”
它疑惑间,解星河已掩上房门。
这下就连屋里的声音也听不清晰,好像被厚重的大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一片沉寂。
屋内。
池砚正调动灵力恢复身体,经脉里残留的金色光点被他以灵力梳理到一处,
听到声响池砚下意识抬头,刚想唤解竹,蓦然一顿。
熟悉感绝非来自心魔……
“师……”
某个称呼刚到嘴边,玄衣身影蓦然靠近。
蓦然涌入的磅礴灵力裹挟着伤势较重处,灵力振荡下隐隐生出痛意,仿佛在提醒主人长个教训。
这实在不像素来温柔的解星河,池砚话到嘴边突然卡了壳。
直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灵力夹杂其中,灵力流淌间宛若浸泡在温热的水里。
池砚知道那是什么。
亲自剜去的灵骨重回体内,真真切切有了几分回归的实感。
灵力修补骨肉,灵骨与血肉之间的拉扯感让池砚提不起力气。
解星河:“我们回云山门。”
他只字不提之前发生的种种,池砚也默契不谈。
可是回去……
池砚视线游离:“我还能回去吗?”
解星河:“门内弟子都知道那日魔修作乱的真相。”
迎上那双微凉的眼眸,池砚低头嘟囔:“人言可畏。”
解星河:“难道外界的声名要胜过山门等你的所有人?”
池砚微恼:“我知师尊担心,我已知错不会再犯了!”
解星河张了张嘴,有些话他本打算说出口解释一二,但如今执念回归反而犹豫。
不论如何,回到山门总有一天池砚自己会看清一切。
解星河:“你现在不受天道控制是自由之身,可以做你想做之事,现在便先休息吧。”
池砚:“可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解星河:“不急于一时,不是吗?”
玄衣尊者刚一转身,不等他走出半步,衣袖被一个力道不轻不重地抓紧。
池砚回过神立刻放开。
他无法解释一瞬间的鬼使神差,只在迎上那双疑惑看来的眼眸时下意识道:“我不想留在这。”
“这里太冷了。”
炉子里腾起滚滚热浪,风雪被隔绝在外。
池砚明摆着信口胡诌,解星河却也不戳破,只是道:“要回你的住处吗?”
“不是云山之巅,山脚温暖、四处都是药田,你可以种些你喜欢的草药。”
云山之巅,是解星河的住所。
池砚回想起年少时总想方设法地往解星河的房里跑,哪怕唤着冷也要钻进师尊被窝里取暖。
如今得知早在解星河捡到自己的最初就意识到他外来者的身份,饶是池砚也不免脸红害臊。
良久才意识到解星河的后半句言语。
池砚:“我的洞府不是在师尊的住处旁吗?”
解星河:“那只是你年幼时的临时住处,成年弟子都有开府之仪,只是你赖着不走不曾去过。”
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