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起来……你,你好重!”
景姚故意避开了回答他的问题,两手软绵绵地托着他的脸颊往旁边放。
司裴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她有意避而不谈,但仍不肯放弃想从她嘴里讨个回答的想法,作势起身坐在旁边,蹙眉垂目一副说不出的委屈模样。
少女秀目侧斜,嗔怪道:“昨夜明知道我都没吃什么东西你还折腾了我这么久,现在叫你起来别压着我,你还委屈上了?”
景姚惯不是个忍让的主儿,更何况面对的人还是司裴,更是平添一股无名火。转眼就抬脚下床自己给自己披上了外袍:“懒得与你说道这些,我要起身洗漱!用膳!”
景姚朝门外道:“枝月薄月,进来伺候本小姐。 ”
说罢往浴池方向走去,半点眼神都没给床上欲言又止的司裴。
刚放下浴池的帘子景姚立马装不下去了,身子骨都快软成一团了,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扒光下了池子。
她浑身又酸又累,活像快被五马分尸的时候又给解开绳子,虽然人没死但骨头真的快散架了。
虽说昨晚已经大致收拾了一遍,但今日起来身上总归还是有些黏腻不适,这具身体又是初经人事,还是再洗一遍舒服些。
景姚将自己头以下的部位都沉入了池中,终年常热的池水拥簇着她困乏的身体,格外地舒服。
她眯着眼将头靠在池边以免整个人不小心呛水,泡了一会儿还不见侍女进来刚要开口催促,听见身后帘子被掀开放下的声音才免了发作。
“怎么那么慢。”景姚蹙眉,“过来给我按一下肩膀。”
来人沉默不应,但听脚步声正在向自己靠近。
景姚虽然闭着眼看不见,心思却很活络,一下就猜出来这位“侍女”究竟是谁。
在那只按摩的手快要碰到景姚白皙赤裸的肩膀时她忽然伸出手抓住身后人的手腕,接着往旁边一闪,将人扯进了池子。
“哈哈哈哈!”
少女发出得逞的尖锐笑声,那人骤然被扯进水中也没有过于慌乱,显然精通水性,很快便浮出水面大口呼吸,抬手撩开了被打湿后粘在脸上的头发,露出司裴那张英朗的面容。
他方才一时不备,没想到这么快被认出来,脚下不稳才直接被一把拽下来了。
“小梨,你怎么偷偷进来了?”
景姚明知故问,前世司裴也喜欢同她共浴,不过那时她恨不得把他摁水里淹死就是了。
但是不得不说,男女共浴的确是不错的增进感情的方式。
也很有情致。
而且刚才她生气的样子应该让司裴担心了,所以才特地溜进来,目的嘛,太过显而易见。
司裴本想来逗她开心反被捉弄了一番却也不恼,反正只要姚姚开心就好。
不过……
“来给姚姚按按肩膀。”司裴慢慢贴近景姚,在热水中两个人靠在一起的体温更高了些,“竟不知姚姚根本不累,还有此等力气把我都拽下来了。”
景姚向来在他心里都是柔弱似风娇软如云的形象,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能说半句重话,是不捧着就会碎的宝贝。
但如今看来,昨夜□□愉后还能有这等力气,是他小瞧姚姚了。
景姚冷哼两声,她怎么可能有司裴心里想的那么易碎。不过他一天天提心吊胆的,能不胡思乱想吗?
她那双瑞凤眼多了几分媚意,眼波流转间说出的话却让司裴哽得无言以对:“哦?那可能是你腿太软的缘故。”
“还是叫膳房做些补益身体的汤膳吧。”景姚一副真心为他着想的关切神情,“近来南海不是进贡了不少牡蛎来着,小梨你可以多吃些。”
她越关心司裴越觉得自己脸上滚烫,甚至于被气笑了,反将少女禁锢在怀中:“姚姚是嫌我不行?”
“我可没有这么说呀,这个得问太医吧?”
景姚露出拙劣的惊讶表情,却在心里忍不住偷笑。
眼看司裴人都快红炸了,景姚终于收起玩心不再逗他:“早知道是你来了,拉你下来同我一起沐浴,不好么?”
景姚伸手替他解开衣衫:“都湿完了,黏在身上不舒服的。”
削葱根般的白玉指尖伴随水滴从他颈侧滑到胸前,司裴气息愈发急促浓重,隐隐有些无法控制。
“啊!”
景姚呼痛,望向自己被紧紧攥住的纤细手腕,委屈得眼中弥漫一片水汽:“你干嘛呀!”
司裴见状连忙松开,两手捧着景姚被留下红印的手腕轻吹:“姚姚,方才是我一时糊涂,你若生气就狠狠打回我撒气……”
“才不打你。”景姚娇嗔,“打了也是我手痛。”
她又不是不知道司裴方才是因为被她撩拨得实在受不了,才为了控制自己清醒这样做的。
她也没怎么生气,只是被吓了一跳。
司裴也知晓她故意逗弄的小心思,自然不会责备她。昨夜弄了许久,虽然现在难免情动但为了不伤着姚姚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