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陶夭指指自己:“他为什么要选中了我!难不成是因为本姑娘长得很像倒霉蛋?”
不是,凭什么呀!
“为什么啊!!!”她晃着脑袋,大喊不公平。
王玄清挑眉,语带着几分戏谑:“或许是因为你是仵作娘子?”
寻常男人当然是要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女子咯。
“要不就是你犯太岁犯得太狠。”
陶夭哼他一声,又回头看沈卓:“如果他只是想找个人作证,为何又要再对我下手?”
她可不觉得,谢朓楼那把火完全是巧合。
沈卓沉吟片刻,缓缓道:“也许是因为……你察觉到了什么?”
陶夭皱眉:“可问题是……我并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她简直是不可思议。
王玄清揣起手,似笑非笑:“谁知道,万一人家就是觉得你看见了呢?再说了,反正你的证词都有了,那你这个人的作用就已经没了。”
“若我是凶手,那为了万全,也会把你给刀了啊。”说着,他便用手刀在陶夭脖子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后者一下尖叫着跳开。
“呀——”
因为火灾的关系,陶夭多少是受了一些伤(精神),加上刚才又跑跑跳跳。
一不小心就崴了一下。
被沈卓眼疾手快地扶住。
“没事吧?”
他皱起眉,手又紧了紧陶夭那小胳膊小腿。
“小心些。”
“嘿嘿……”陶夭其实就是崴了那么一下,根本没事。
“当时,所有的宾客都在谢朓楼上。丫鬟仆妇们进进出出。要说没有作案的时间或是动机,那必须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霁月湖边只有陆云和你一人,而没有别人。”
“照你说的,那样即使有人怀疑陆云是死于谋杀,那矛头也只会指向我,对不?”
陶夭气得,眼尾微红。
“好啊!真是好算计!”就算是她和小乙,也不可能如此草菅人命的好嘛!
她原地跳了一会儿脚,突然想起自己病病歪歪的人设,便安静下来,整个人都倚在沈卓怀里……
装虚弱。
王玄清别过头去。
这么些日子没见,变本加厉啊!
真没眼看呀!
陶夭眯着眼睛,抬头望天。
皓月当空,明月千古。
“如此费尽心机,混乱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她脑海中的线索逐渐编织成网:“也就是说,陆云在前几天来静怡园时,其实已经死在园中。今日赴宴的‘陆云’,根本不是他本人,而是凶手假扮的。”
陶夭摸着下巴。
“所以这个死者的外貌是那种很容易被冒充的类型?”
但也不可能人人都有她家小乙这般的易容术的。
声音的话,就说是伤风也完全没问题。
“用个斗篷遮脸不就好了?”王玄清不以为意。
“我有一个猜测,不瞒大家……”陶夭双手抱臂,微微扬了下巴,眼中闪烁着精光。
“什么?”果不其然,沈卓和王玄清的目光纷纷集中在她身上。
“这人一定和知州府有关。”
王玄清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这还用你说?”
陶夭气得牙痒痒,刚想呛回去,就被沈卓轻轻一挡,又一扶:“先别斗嘴,把话说完。”
“还是你理解我!”陶夭一甩账簿,拍拍沈卓手臂:“别着急嘛,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已经有了方向。”
“你是说,有人故意引导你来这霁月湖赏月?”
“嗯嗯……”陶夭慢动作点头。
沈卓眉头紧皱:“是谁?”
此人,定然不简单。
背后说不定就是达官显贵。
经历了这么多,沈卓多少也明白,他们身边死的人,非富即贵,背后凶手想必没那么简单。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调查?”
“不急,先回去睡觉吧~”
此事干系重大,也不知道哪里就能冒出个死太监来,即使小乙在,自己也不能不审慎对待。
陶夭牵起沈卓的手,往水榭走去。
至于王玄清跟没跟上来……她才不管呢哼!
臭道士这么懒,想必也是完全能以天为盖地为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