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羲不解：“为什么？”

叶山儿看着玹羲欲言又止道：“算了，我不敢说。”

玹羲直言道：“是因为暗河的那头是昆仑山谷么？”

叶山儿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玹羲道：“姑娘，你是天界来的吧？不然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了，那对凡人来说可是死亡之谷。”

玹羲十分不屑地否认道：“我是从幽都来的。”

叶山儿的表情更加惊恐，一言不发地呆住了。

玹羲淡定地喝了口酒：“我看你们这儿没有庙，也没有赤黎图腾，想必天帝和赤幽都不是你们信奉的神吧？”

“对，我们昌业城有昌业城的萨满巫师安达拉，他会保佑这里的子民。不过……”

“不过什么？”玹羲追问道。

叶山儿凑近玹羲耳边悄悄道：“不过城中也有人偷偷供奉天帝。”

玹羲心中仍有疑问：“叶夫人，那您信谁？”

叶山儿不愧是大女人，她眼神坚定地看向玹羲道：“谁能让昌业城享受福祉，我就信谁。”

玹羲直言道：“那叶夫人是相信我有办法解决昌业城暗河的问题？”

叶山儿望着玹羲点点头。

“叶夫人，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就相信我有这么大能耐？”

叶山儿答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身上这条缎带。”

“你认识若凌？”

叶山儿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认识若凌？”

“虽然老妇我修为不高，但若凌是我九黎族的神器，祖宗的东西我自然认得。”

玹羲忍不住道：“九黎族也是神族？”

“九黎究竟是神族、妖族还是魔族那得看是谁来定义，我还是那句话，谁能护佑我昌业城，谁就是我昌业的真神，谁与我们为敌谁就是妖魔。”

聊到这里，玹羲对叶山儿又一次刮目相看，她绝不只是一个荒漠小城里的妇人这么简单。

“那你知道羲皇吗？”玹羲又问道。

“当然知道，羲皇是我九黎的神女，只不过她成了三界的天神，大家就把她是九黎族这件事忘了。”

玹羲忍了一刻，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转口问道：“我想起来了，我听公孙昊说过鸿一老祖也是九黎族。”

叶山儿压根没注意公孙昊是天帝的名讳，只答道：“对，鸿一老祖是我九黎的初代长老，但昌业城太小，容不下他，他就带着在红山与玉虚山修炼吸食的神力投奔天帝去了。自那之后，玉虚山便不见了，也就不再有神力能够克制红山的离火。”

“所以，鸿一老祖算是昌业城的半个叛徒？这就是昌业城不能公开信奉天帝的原因？”

叶山儿点点头：“算是吧。”

“那安达拉又是什么来头？”玹羲接着又问道。

叶山儿有些无奈：“你也看到了，这昌业城人流往来频繁，时常出现牛鬼蛇神，西域人的香料和骏马都是从这里进入四海八荒的市场进行交易的。东海的丝绸也是从这里运到西天去的。他们途径这里不仅要在这里吃喝休整，还需要给城主交过路税。若是这里无人护佑，恐怕早就被西域人占为己有了。”

“原来是这样。”玹羲看叶山儿丝毫没有试探自己的意思，反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不是么。”叶山儿会心一笑，“只要若凌在，你就是我昌业城的贵人。”

这次换玹羲看了叶山儿一眼：“放心，伏龙潭我去寻，克制红山离火之事也交给我。”

这次叶山儿用出乎预料的眼神看着玹羲：“姑娘，你是真神吧。”

玹羲没说话，只是对着她微笑了一下道：“我走了！”

叶山儿看着她的背影道：“姑娘，不管你是谁，能不能成功，你都要回来，我在茶摊等你！”

玹羲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