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跟这小子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不跟你废话。”黄子扬摆摆手回归正题,“案子,有什么发现没有?”
沈临正色:“有。”转身走进画室拿着画好的画像出来拍给他:“你看看这个。”
黄子扬接过素描纸看了眼:“这是什么?你相亲对象?”
“噗——”陆岩封一口水全呛了出去。
“陆队!”贾宝宝着急替他拍背,“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李斯生无可恋掏出纸巾擦掉溅在衣服上的水,摘下眼镜慢条斯理的纠正黄子扬:“什么相亲对象?那是东湖凶杀案的当事人画像。”
黄子扬捏起画像又看了看,问沈临,“你哪儿弄来的?”
“黄队。”陆岩封清清嗓子走到沈临面前,一脸郑重:“我还没有正式通知你,这位是刑侦支队新调任来的模拟画像师沈临。”
黄子扬看看陆岩封,看看手里的画像,又看看沈临,有些茫然。
京台市公安局天赋极高的青年法医,他大侄子沈临同学,消失五年后,摇身一变,成了模拟画像师。
谁能告诉他,这空白的五年里,沈临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画像师?”
他向沈临投去求证的目光。
沈临点头承认:“京台市公安局刑侦科模拟画像师,二级警司,沈临,前来报到。”
黄子扬瞪眼:“我……”
“私事之后再说。”沈临打断黄子扬,“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死者画像交到下面各分局民警手里,去刑侦口大办公室吧,人应该都已经到齐了。”
黄子扬硬生生压下心里的疑问,卷起画像大手一挥:“走。”
*
刑侦口大办公室
万年如一日的蓝白背景墙嵌着鲜红色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
警务投屏短暂闪烁后,李斯手里捏着的图像显现在蓝光屏幕里。
“1号图片是死者头部骨骼图,透过颅骨缝合线闭合程度、骨质密度、骨骼现阶段流失情况,可以断定死者年龄应在20-25岁之间。不过,死者的牙齿磨损程度相对较轻,我们更倾向于死者实际年龄偏向20岁。2号图片是耻骨联合解剖图,死者的耻骨联合有细小异位。3号图片是死者肌纤维解剖图,肌纤维有极轻微受损,无出血。”
办公桌前坐的,都是各科室负责人,从案发时起就在深入案件,多少对李斯放出的这些解剖图有些了解。
“也就是说,死者除了脸部烧伤以及手和脚的烧伤,其他部位也有轻微伤损?”技术侦查员孙响双手十指交叉,盯着李斯求证。
“是这样的。”李斯开口,“结合2号3号两张图片来看,死者遇害前遭受了|性|侵|害。”
一句话,整个刑侦口大办公室人人面面相觑。
“这……这么说,不……不是单纯凶杀。”新来的实习警吴小花嘴唇一哆嗦,“是……是奸杀吗?”
沈临看向她,锋锐的目光带着些冷意,“新人?哪个科室的实习生?”
吴小花被他的冷凛冻了一下,回的毫无底气:“我……我是侦查小组吴……吴小花。”
沈临微微蹙眉:“侦查小组今年招人标准降这么低了吗?”
陆岩封扶额,冰美式这么不做人,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在刑侦|口|活|下去,他清咳一声打圆场:“小吴是公大侦查专业的尖子生,到处争抢的香饽饽,能来咱们刑侦口侦查小组,实力还是有的。第一次接触凶杀案紧张很正常,宝宝刚来那年在案发现场看着尸块吐得昏天黑地,也没耽误她现在照样生蛆肢解巨人观。”
沈临瞄他一眼:“好,陆队这么说了,吴同志就汇报一下侦查小组侦查的结果吧。”
吴小花被点名,又紧张又兴奋,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抱着资料走到投屏仪前。
她有一头长长的黑黑的头发,肤色苍白,五官很轻描淡写,是扔人堆里没什么存在感的那种类型,只有一双眼珠漆黑溜圆,给人盛满了知识的感觉。
“我们根据对在场目击证人的询问走访,调查到一些细碎线索,东湖码头一带商业活动极少,平时几乎没人,但因为前几天市气象台发布了雷雨通知,河道相关人员要做疏通淤堵工作,对东湖环岸进行了两次巡检,上午我带着三名小组侦查员找到河岸巡检人员做了详细情况了解,这是他们提供的相关线索。”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吴小花声音柔柔弱弱的,但提起案情侦查一点都不结巴。
“两次环岸巡检时间,一次在二十七日晚九时十分,一次在二十八日早五时三十分,两次巡检均未在东湖沿岸发现尸体。”
听完吴小花的汇报,大家沉默不语。
黄子扬神色凝重开口:“人不是在东湖码头遇害的?”
“可以确定,人就是在东湖码头遇害的。”沈临抬眼,眼底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小花,“你调查的很严谨,不过……”
吴小花望向沈临,她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笑得有些发凉的同事,似乎抓住了她走访过程中一直抓不到的什么东西,不由流露出隐隐的期待和急切。
沈临语气平淡的继续:“你有没有想过,向你提供线索和口录的人,可能会隐瞒些他自己认为不重要的细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