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言在一旁接过话茬:“江南确实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林公子此番前去,定会收获颇丰。”
青儿也忍不住说道:“是啊,听说江南的水乡古镇,充满了诗情画意,林公子可要好好游玩一番。”
林逸尘点头称是:“听诸位这么一说,我愈发期待了。只是不知这雪何时能停,莫要耽误了我的行程才好。”
张虎憨厚地笑着:“林公子莫急,这雪总会停的。说不定雪停之后,沿途的风景会更美。”
几人正说着,管家模样的仆人走了过来,在林逸尘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逸尘微微点头,此时,店小二又端上了一些酒菜,林逸尘端起酒杯,说道:“今日与诸位相遇,实乃缘分。来,让我们共饮一杯,权当是这雪夜中的一点慰藉。”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用过晚餐后,驿站内的众人或三两成群,或独自闲散地坐着,在这被风雪围困的驿站里,以各自的方式打发着时间。
角落里,黑衣侠客仍然闭目养神,他身姿挺拔,即便只是安静地坐着,也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侠客身上散发着一股冷峻的气息,仿佛与这寒冷的雪夜融为一体。靠窗的位置,老渔夫,一边用力地搓着冻僵的双手,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这恶劣的天气:“这鬼天气,真是要人命咯!本来想着今儿能多打些鱼,这下可好,全泡汤咯。这大雪封了路,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家,家里那口子还等着我卖鱼换钱买米下锅呢。”老渔夫的脸上满是沧桑,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此时这些皱纹因愁绪而显得愈发深刻。
不远处,两个行脚商正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酒菜。他们喝着酒,大声地谈论着生意场上的趣事,丝毫不在意这紧张压抑的氛围。其中一个体态稍胖的行脚商,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道:“上次那笔生意,可真是惊险呐!我本以为要亏得血本无归,没想到最后关头峰回路转,狠狠赚了一笔!哈哈哈哈!” 另一个较为清瘦的行脚商附和着笑道:“你这运气,可真是没得说!不过做生意嘛,就是这样,有起有伏。但只要瞅准时机,总能捞到好处。” 胖行脚商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拍着桌子说道:“没错!来,咱们再干一杯,祝咱们以后生意都顺顺利利,赚得盆满钵满!”
赵凌霄、苏墨言、青儿和张虎四人也坐在一旁,轻声交谈着。青儿皱着眉头,看着窗外肆虐的风雪,担忧地说:“这雪越下越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恐怕接下来几日这路上也不好走。”
这时,林逸尘也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诸位莫要太过担忧,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放松些。”
赵凌霄笑着回应:“林公子说得是,只是这行程被耽搁,心中难免有些焦急。”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狂风在驿站的门缝和窗户缝里呼啸得愈发猛烈,驿站内各个角落也早已点上了油灯,时不时被风吹的晃动,风带着丝丝寒意,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黑衣侠客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冷冷地说道:“这风雪,看来是要闹一整晚了。”说罢,他拿起宝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老渔夫也站起身,叹了口气,嘟囔着:“哎,睡觉咯,希望明天一早雪就停了。” 他迈着蹒跚的步伐,朝房间走去。
两个行脚商还在喝着酒,不过声音已经小了许多。胖行脚商打着哈欠,含糊地说:“不行了,喝不动了,今儿就到这儿吧,明儿再说。”两人摇摇晃晃地起身,互相搀扶着回房休息。
赵凌霄等人也觉得困意袭来,纷纷起身。赵凌霄叮嘱道:“大家晚上睡觉警醒点,有什么事及时出声。” 众人点头,各自回房。
整个驿站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风雪的肆虐声和偶尔传来的炭火噼啪声。黑暗笼罩着驿站,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在这寂静的雪夜中,每个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事,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夜的死寂。那声音尖锐而惊悚,正是从林逸尘的房间传来。赵凌霄等人在睡梦中被这惨叫惊醒,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起身,来不及披上外衣,便朝着林逸尘的房间飞奔而去。
张虎一马当先,他身形魁梧,此刻更是卯足了劲,猛地用肩膀撞向房门。“砰” 的一声巨响,房门在他的撞击下轰然洞开,眼前的景象让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林逸尘静静地躺在床上,宛如陷入了永恒的沉睡。然而,诡异的是,他的身上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那白雪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诡异的寿衣,使他看上去宛如一幅静默而又骇人的画卷。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依旧下个不停,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无情地吞噬。冷风呼啸着灌进房间,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肆意地吹打着众人,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凌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专注,他率先踏入房间,开始仔细地勘查现场。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静谧,除了林逸尘身旁的一副《踏江初雪图》外,别无他物。窗户紧闭,窗棂上的积雪完好无损,门也是从里面锁住的,俨然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
青儿脸色煞白,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这房门和窗是紧闭的,凶手究竟是如何进来又出去的?而且,这雪又是怎么回事?”
苏墨言轻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缓缓说道:“这其中必定有蹊跷。这密室看似毫无破绽,但凶手既然能杀人,就一定有办法进出。至于这雪,或许是凶手故意为之,营造出这样诡异的场景,试图混淆我们的视线。”
张虎挠了挠头,一脸的疑惑不解,嘟囔着:“那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留下这副画,到底有什么寓意吗?”
就在这时,林逸尘的老管家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大人啊!这可如何是好!”
紧接着,林逸尘的侍从也跟了进来,他满脸怒容,环顾着四周,大声说道:“一定是这客栈里的人干的!主家死了,肯定是你们中的人干的,我们家大人可曾经是官身。”
驿丞听到动静也匆匆赶来,驿站本就是官家开设的客栈,此刻脸上写满了紧张与焦虑。他搓着双手,焦急地说道:“这…… 这可怎么办才好,在我这驿站出了人命,这责任可不小啊!” 一时间,众人的情绪都紧张起来,气氛变得愈发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