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望着自己掌心正在愈合的冰莲伤口,突然苦笑:"原来如此...连你们也被算计进去了。"
暴雨拍打窗棂的声音陡然加剧,128只乌鸦开始轮番冲撞庙门。男子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冰莲状的疤痕:"想知道答案?帮我撑过今夜,我给你们真相。"
镇魂铃与九溟箫的共鸣越发剧烈,溟灵在识海中冷笑:「他心口是璇玑锁魂印,施术者起码折了百年阳寿。」
我按住想要追问的凌夕颜,将九溟箫抵在他疤痕上:"先证明你不是璇玑殿的傀儡。"
男子突然抓住箫身按向心口,冰莲疤痕迸发刺目蓝光。幻象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的冰原上,白衣剑客将「朝夕剑」刺入少年妖王心口,剑柄妖文亮起的瞬间,半缕魂魄被封入玉佩。那玉佩的纹路,此刻正挂在这男子腰间。
"现在信了?"他喘息着松开手,"我叫时容,曾是妖族七殿下——当然,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128...128..."时容突然抽搐着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腕骨。庙外鸦群应声而起,在空中排成北斗吞贼阵。领头的乌鸦喙部寒光一闪,竟是缩小版的「朝夕剑」。
溟灵突然操控我的喉咙长啸,清越鸾音震碎琉璃窗。鸦群惊散时,我嗅到风中那缕薄荷香——与皖师兄洞府前的冰雾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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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鼓穿透雨幕。我蘸着时容的血在黄麻纸勾画,凌夕颜突然按住我的手:"师姐,这是妖族的血祭符!"
"是也不是。"我点向符纸中央,"看这莲心处的璇玑纹,分明是人族改良过的锁魂契。"
血迹突然蒸腾成雾,雾中浮现三百年前的画面:
师兄一袭白衣立于冰原,手中「朝夕剑」贯穿少年妖王心口。血溅在冰莲上的刹那,剑柄妖文亮起,将半缕魂魄封入玉佩——正是时容终日摩挲的那块。
"原来如此。"溟灵的声音裹着风雪,"他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镇妖,一半..."
檐角铜铃突然炸裂,128只乌鸦化作黑袍修士破门而入。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袖口银线绣着九尾狐,尾尖却缀着青云宗的流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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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容在混战中苏醒,徒手捏碎袭向我的冰刃。妖血溅上青铜面具,竟腐蚀出熟悉的纹路——与掌门那方咳血帕上的药渣痕迹吻合。
"走!"他劈开地砖露出密道,掌心血符印上我后背。凌夕颜抱着丹炉跳进来时,我听见溟灵最后的传音:「去东海之极,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溟灵的长啼穿透雨幕:"去东海之极!"
时容倚在岩壁上,妖血凝成冰镜:"程姑娘,若我真是祸端..."
我折断冰镜插入九溟箫裂缝:"那就把灾祸,烧成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