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尽千帆,造化弄人。
淑贞睇到窗外男人,倏忽换上明媚笑靥,明明蛋糕已经食完,她颊上又浮现恬然笑容,快步走出店门迎他:“阿发哥!”
正撞上肖彻大步往里走,遂晚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追上淑贞一把将她扯到身后,只身面对肖彻。
还是那样冷毅戒备的眼神,她变了,又似乎没有变,肖彻心底浮起荒谬地哂笑,闹不清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而他的确止步于她面前。
白衫扎进工装裤,勾勒出劲朗身形,袖子挽到小臂,手抄兜,领口随意解得很低,露出锁骨和窄窄一道胸肌。
“阿贞啊。”他挑眉唤被她护在身后的少女,犀利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盯着遂晚的。
淑贞移出半步,偎在遂晚身侧轻轻揪她衣角:“阿姊,阿发哥来接我下班的啦。”言下之意,竟然很乐意跟他走。
她拽住淑贞纤细螳臂阻止她上前,怒视肖彻:“做咩引诱我阿妹?你打的咩鬼主意?”
淑贞连忙解释:“阿姊,你误会,阿发哥每天都有趁在军队食晚饭后休息时间,准时接我下班返家的。我和阿发哥之间说来话长,等我慢慢跟你解释,总之,阿发哥并不是坏人,他对我好好的。”眼眸纯真,这样容易轻信他人。
肖彻再度挑眉,望着她两姊妹,颇有些清者自清的得色。唇角居然还挂上一抹谑笑。
遂晚和肖彻眼神对峙,胜负未分,淑贞悄没声息挣脱阿姊的桎梏,跑到肖彻身前,仰起小脸:“阿发哥,遂晚是我亲姊姊,她是心疼我,绝不是对你有敌意。”
肖彻以大掌抚摸淑贞脑袋,指腹溜过柔顺秀发,眸底似笑非笑:“是啊,她好会心疼人的,再冇人比我知。”
淑贞闻言眸中不解,“阿发哥,你早先识得遂晚阿姊吗?”
肖彻朝她身后丢过去一道眼信,痞笑:“你问她啊?”
“白遂晚,”视线重新将她笼罩,他讲:“好久不见。”
淑贞彻底一头雾水,两边回顾,闹不清事件来龙去脉。肖彻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塞进她手里,“阿贞啊,自己先返屋企去啦,我跟你阿姊叙旧,一会儿返归。”
遂晚睁大杏眸,指着肖彻:“你、你讲咩‘返屋企’?居然诱骗我阿妹同居,是否还囚/禁她?”
“阿贞——”她急切上前一步,“你莫走,同我讲实话,这个混蛋是否囚/禁你啊?别怕,你讲出来,姊姊即刻去警署告知差佬,很快把你解救出来的!”
淑贞手拿钥匙蹙眉,“阿姊,你做咩疑神疑鬼,还要闹到差佬面前,阿发哥是好人啊,分出一间屋接济我,这两年我一直同阿发哥住在他的宅子里,偶尔他还会做饭给我食。”
——好人怎变作“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