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绪往他手里塞筷子,将保温袋平铺在椅子上,把另一份小青菜放在他面前:“那是给阿姨买的,放了辣椒,你吃这个。”
谢鸣端看见绿油油的青菜就没有胃口:“她赶飞机去了,所以就由我来……”
郁绪拿过白粥,粥不烫,他舀了一勺递到谢鸣端嘴边,成功把谢鸣端静音:“张嘴,啊——”
谢鸣端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鱼香肉丝一眼,老老实实张嘴接受投喂。
他自己夹青菜吃,郁绪伺候他喝粥,谢鸣端过了把皇帝瘾,难得安静的吃完了一顿没滋没味健康晚餐。
输完液,谢鸣端再次量了体温,已经退下来一些了,护士嘱咐让他多喝温开水,回家好好睡一觉,郁绪打车送谢鸣端回家。
两人坐在后排,谢鸣端把贴着医用输液贴的手揣进兜里,给司机报地名:“锦绣中华北门。”
司机应一声,把车稳稳开出去。
郁绪眉头微动:“你住在锦绣中华?”
“对啊,学区房嘛,离一中就俩路口。”谢鸣端没听出他话音有异,靠在位置里懒洋洋说,“梁宇琛、王承轶,还有任南絮,我们都是一个小区的。”
郁绪沉默,没问的更深。
车很快停在北门,郁绪打算把他送上楼,但谢鸣端拦住了车门,没让他下来:“行啦,没那么矫情。天都黑了,我看天气预报说一会儿要下雪,你赶紧回吧。”
郁绪不放心他:“你晚上就一个人吗?”
谢鸣端微微弯腰,凑近他说:“担心啊,那要不你这两天住我家?”
郁绪顿了顿。
谢鸣端看他真有这个意思,差点就要把他从车里拉出来,但他忽然想起自己乱成废墟的卧室,还有一个用来专门循环视频的大电视,又站直了,趁郁绪不注意,把车门拍上。
郁绪下定决心,说:“那我——”
“不行,我刚开玩笑的,我家没你能睡得地方。”
谢鸣端给他上演现场版的变脸和出尔反尔,说完话就仓皇逃离了现场,连个再见也没说。
郁绪:“……”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俩难舍难分,无语道:“那你还走吗?”
“走。”郁绪哭笑不得,“去星辰连锁酒店。”
他俩这一耽搁,司机少挣两单钱,再开车就没那么稳了,正赶上下班,街上又开始堵,出租车在车流里横冲直撞,把郁绪晃得直想吐。
他越过车窗,看着街景出神,发现路上支起了不少流动小摊位,圣诞颂穿过车流淌过来。
郁绪拿出手机,看到明天是平安夜。
于是他在司机埋怨的目光中说:“就到这儿就行了,师傅,麻烦靠边停。”
付钱下车后,郁绪的耳畔很快充斥了各种吆喝声。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少了很多条繁华的商业街,但多了不少有人情味的流动集市,郁绪看到城管正帮着维持秩序,给占道经营的摊位找缝,顺便买了几盒炒饭当加班餐。
郁绪路过一家正开火的摊位,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就被摊主邀请:“热红酒,帅哥来一杯吗?”
耳尖的城管隔着两个摊位喊:“哎!别给未成年卖酒!”
摊主撇撇嘴,偷偷给郁绪塞了一杯:“免费的,拿着喝吧。”
郁绪:“谢谢。这集市明天还在吗?”
“在的,一直开到圣诞节当天。”
郁绪喝了口热红酒,盘算着圣诞节那天和谢鸣端一起过来玩。
他继续往前走,终于找到了卖苹果的摊位,圣诞前的苹果被过度包装,身价高涨,平时一斤三块钱,现在五块只能买到一个。
摊位非常冷清,郁绪是唯一一个冤大头,在路人不解的目光中扫了十块钱过去,说:“我要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