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在公告栏挂了一星期后撤下,郁绪在广原的过去也逐渐没人讨论,梁宇琛才带来一则不算好的消息。
“我扒出来表白墙皮下了,是三班体委。”在第一排坐了一周,梁宇琛明显见老,中午吃食堂吃得直打瞌睡,絮絮叨叨,“她说表白墙是继承制,她开学才从高三学姐那里拿到,对郁哥没什么特殊印象,有人投稿她就转发而已,没针对的意思。”
郁绪把鸡肉串分给桌上几人,不太在意。
但谢鸣端显然在意的很:“然后呢?谁投的稿?”
梁宇琛叹气,摇摇头:“不知道,微信号是一串乱数,头像都是系统自带的,朋友圈三天可见,什么都扒不出来,像是为了投稿才建的号。”
郁绪挑了挑眉,稍微提起点兴趣。
如果能扒出具体投稿人,那大概就是为了和本校同学一起吃瓜,对事不对人,但小号投稿就有意思了,既然把身份捂得这么严实,不想被人发现,那就是故意针对他。
梁宇琛在食堂环视一圈,低声道:“我还是觉得是顾议。”
谢鸣端捏着肉串顿了好半晌,才说:“不会,他考试前后一般不搞大事。而且以他的性格,如果真是他做的,就不会只找人在群里散播谣言了。他得拿个大喇叭在校门口循环播放,把截图打印下来贴公告栏上,明着让咱们知道事儿是他做的,然后再阴阳怪气死不承认,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郁绪皱眉:“……他这么扭曲吗?”
谢鸣端有些无奈:“我说他脑子有病不是骂他,他确实不正常。顾议这人就是这样,他可以不认,但别人不能栽赃。”
梁宇琛还想再说,郁绪把又一串鸡肉串塞给他,心态平和:“没事,顺其自然吧,总会有知道是谁的那天。”
下午大课间,谢鸣端抓着郁绪陪他打游戏,郁绪玩moba游戏很菜,选了个辅助挂在谢鸣端头上混。
班里没多少人在,因为有期中考试失利的同学在上自习,郁绪他们打游戏的声音放得很轻。
今天天气好,郁绪靠着暖气发昏,技能丢得稀里糊涂,谢鸣端忍他一局,眯着眼咬牙问:“你演我?抢我几个头了?”
郁绪眼睛都快睁不开,放下手机倒在桌上:“……我不行了,睡会儿。”
“不行,我差一把上星,起来打完再睡。”
谢鸣端像个独裁的暴君,伸手去拎郁绪后领,但郁绪死沉,他拽不动,又改变策略拉着他的手撒娇。
“我请你喝奶茶,就陪我打完嘛。”谢鸣端压着嗓音,说话声黏黏糊糊,他与人的距离感很差,半个身子都挂在郁绪胳膊上,呼出的气息落在郁绪颈侧,“梁宇琛他们都是废物,你比他们强太多了,我就想和你玩,再来一把呗?”
离得太近了,郁绪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柔顺剂的味道,谢鸣端像是行走的花园,香的他发懵。
架不住他磨人,郁绪刚要答应,后门传来梁宇琛愤怒的声音:“靠,你说谁是废物!”
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抓包,谢鸣端却不觉得羞愧,扭过头加大火力:“你是只能听见我骂你是吗?再说我哪说的不对,你辅助玩得多菜自己心里没数吗?”
九班男孩们上厕所都成群结队,梁宇琛和班瞳拎着两袋子零食,十分痛恨自己:“我居然还给你买了奶糖,我好贱。”
谢鸣端敷衍的安慰他:“晚上给你发红包。”
“得嘞!”梁宇琛顷刻间背叛上一秒的自己,将两袋奶糖上供。
只有秦子遥看了那对同桌的坐姿好半晌,没憋住醋劲,酸溜溜道:“你俩怎么抱在一起?”
谢鸣端抱着郁绪的胳膊,纠正他:“瞎说,只有我抱着他。”
秦子遥低声嘟囔:“……那你俩还不如抱在一起。”
班瞳听了一耳朵,诧异的瞥他一眼。
没等谢鸣端松手,郁绪抬起另一边胳膊,往他肩膀一架,将没分寸的人环了个结实,这姿势更不检点了,有些像武主任抓过的七八.九对情侣。
谢鸣端:“?”
郁绪的手掌拢在谢鸣端后颈轻轻揉捏,对秦子遥笑了笑:“现在才是抱在一起。”
秦子遥:“……”
梁宇琛是个傻子,看不出这有来有回之间的猫腻,叼着糖说他俩脑子有病。
只有一直没吭声的班瞳眉梢轻动,觉得哪里特别不对劲。
沉默许久,班瞳发问:“小鸣,你耳朵怎么那么红?”
郁绪敛下目光,笑盈盈和谢鸣端对上视线。
刚要说话,谢鸣端抬手按住他的脸,直接从座位里蹦起来了,边往外跑边喊:“我去上厕所!”
梁宇琛皱眉:“他什么毛病?刚喊他不去。”
郁绪被那一巴掌按得很无奈,靠着暖气架起腿,看那道慌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微微仰起脸,对眼神探究的班瞳笑了一下。
九班的晚自习如约而至,今晚是数学老师的主场,这小个子毫无人性,拿出一张小测卷说要给他们上上强度。
谢鸣端拿到试卷,做到第七道选择题时就崩溃了:“何健磊有毛病吗?他偷了谁家省重点的考试卷啊?”
郁绪琢磨着这个出题风格有些熟悉。